周小满一家带上尤钱,大包小包地回了城。
只屁股还没坐热,周六子就来了。
“安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乡下找你。”
“出事了?”余安邦神色凝重。
“你先跟我一起去工地那里,咱们边走边说。”
周六子茶也顾不得喝,拉着余安邦就往外走。
尤钱一见,也放下东西,对周小满等人道:“我也过去看看,你们在家里。”
周小满婆媳还来不及说话,几个男人就消失在了堂屋门口。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余秀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看六子那样子,好像还挺严重的。”
“妈你就别担心了,有安邦在,他肯定能解决。”周小满安慰婆婆。
心下也有些打鼓。
余安邦那头确实出了大事。
一行三人到了工地。
余安邦这才发现已经停了工。
“怎么回事?停了几天了?要是不能如期完工怎么办?谁下决定停工的?”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周六子忙解释了。
“是纺织厂那边的负责人说,咱们以次充好,宁愿停工也不能这么瞎赶进度。说让咱们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开工。”
“怎么回事?”余安邦皱起了眉头。
“好像是沙子出了问题。刚好前,两天纺织厂有领导过来参观,一眼就看出一车沙子有问题,说是我们偷工减料,让我们回头重新运好沙子过来。最多给咱们五天的时间整改,整改不好,就要重新招标。”
“沙子怎么能出问题,沙子能出什么问题?”尤钱闻言,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六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六子也是苦着一张脸。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运过来的那车沙子,确实不达标,压根就不能用。这两天,我一直到处跑,就是为了这事。生怕耽误了咱们的进度。”
都是签了合同的。
要是不能如期完工,他们将要面额巨额赔偿。
“咱们先不说这么多,我去一趟厂里那边。”
余安邦大步去了纺织厂。
他要去找厂里的负责人,将这件事情先缓一缓。
周六子连连点头,小跑着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安哥回来了,他就有了主心骨。
一行人很快到了纺织厂。
等了许久,才找到负责人。
负责工程的刘主任见到余安邦,没有半点往日的和善,板着脸就训:“我们当时看你设计不错,报价又合理,也是相信你,才把工程交到你手上。没想到竟然出这样的事。这两天,我被上头的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安邦长吸一口气,赔笑道:“真是抱歉,这是我工作的疏忽。我刚刚已经狠狠训斥了下面的人。保证这两天就解决了。到时候请刘主任过去监督,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我用我余安邦的声誉保证。要是还不能让领导满意,不用领导说,我自己就把工程交出来,绝对不敢迟疑。”
余安邦一口唾沫一个钉,脸上满满是歉意与坚定。
刘主任这才神色和缓。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等着了。过两天,我们领导又会过去视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肯定的。您放一百个心。”
余安邦再三保证,又说了一通好话,这才抑郁着脸出了纺织厂。
“安哥,咱们现在去砂场那边不?”
周六子小心翼翼地问。
“去,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在中间搞鬼。”
余安邦咬牙切齿。
一行人又去了砂场。
还没到河边,远远的,就看到河面上的船来来往往。
突突突的柴油机响个不停。
“哎哟,安哥,你们可算来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小跑着到了余安邦几人跟前。
中年汉子微微有些秃顶,脸晒得通红,眼里满是焦急。
“王大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初愿意用你们这里的沙子,也是看在你这个人的面子上,怎么能出这样的纰漏,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余安邦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王大力苦着脸,看向一旁的周六子。
“安哥,你这可算是冤枉我了,不信你问六子。这几天,为了沙子的事,我也是一直在奔波,半点含糊的意思都没有。绝对不敢暗地里使坏。”
周六子在旁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