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像自家女儿说的,余家想从自家拿点好处,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也算是一家人。有余家人在旁边劝着安邦,估计只会事半功倍。
这件事,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舒家那边,气氛就差多。
舒梅才进家门,就大发雷霆。
“公公婆婆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将余家人也请了过去。这是想打我的脸吗。你们是没看到余安邦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他以为他是哪颗葱。这城里,难道还是他说了算?!”
“你消停会儿。”舒老爷子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今天这件事,我事先知情。”
“爸——”
“老头子——”
屋里几人都不觉得看向他。
舒老爷子就叹气:“人家亲家说了,希望我们和平相处,以后帮衬着过日子。他才帮了这么个大忙,我难道要拒绝。倒显得我们家不讲道理。事先没跟你们说,也是怕你们不肯去了。到时候,就收不了场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家势微。
要是放在早几年,又何必看黎家人的眼色。
“可今天也太膈应人了。”舒有志也有些不满,“被一个黄毛小子指着鼻子骂,我以后都没脸出门。”
“就是,那小子也太嚣张了。不过就是在城里认识几个人,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舒老太太也有些意不平,“我活到这把年纪,还要受年轻人的气,想想真是够窝囊。”
舒老爷子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一把年纪还要受年轻人的气,确实够窝囊。
可又有什么办法,人家亲家笑眯眯,明摆着就是偏心。
偏偏她们自家又没本事,而且还是理亏的那方。
想到这些日子,全家为了女儿的事,到处奔波,看尽脸色,还得不到一句准话,人家黎家只出面打了个招呼,就将事情解决了,舒老爷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家沦落到这地步的。
舒老爷子只觉得疲惫不堪。
“清河呢,清河又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舒梅突然发现黎清河没进家门,又爆发了。
“妈,爸去学校了。说是今天学校有事。”舒珍珍皱着眉安慰她,“你别想那么多,人家余家走了许久了。”
舒梅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不行,我要去学校找他。我要亲眼看到他在学校,我不放心。”
说完,不管众人如何劝,急急忙忙就出了家门。
舒老太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梅子就是丢了工作,才这样的吧,”她道,“就怕再这么下去,清河也要恼了她。”
自从舒梅勉强从学校的破烂事中摘出来,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有半点原先的风度不说,敏感,多疑,易怒。
全家人都快被她逼疯了。
舒老爷子头痛,对舒珍珍道:“珍珍,你平时多劝劝你妈,这么下去可不行,日子还要过。”
舒珍珍答应着,心底也很着急。
她在想黎家姑姑的话。
听那意思,她似乎是有意让自己做她儿媳妇,她也乐意。
可如果她妈再这么折腾,她怕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行,她妈不能再这么疯下去。
她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