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
哪怕知道舒珍珍家在公安局有那么点关系,也气得不行。
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哪怕不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要搞臭她的名声。
这就是他打定的主意。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故意选在课堂上将人带走。
舒珍珍也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她此时又急又气又怕。
耳边充斥着工作人员的训斥声,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该怎么办?
别人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以为她犯了大事。
更让她害怕的是,这辈子的巨大变化。
余安邦他妈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领的证,上辈子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哪怕被人高声训斥着,也没有心思反驳。
公安局的同志看舒珍珍眼眶都红了,又没有一句辩解的样子,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考虑到人家也是有关系的,到底没做的太过分,教育了几句说,以后不能诬赖人之类的话,这才放过了她。
舒珍珍提着疲惫的步子回了教室。
她不敢走前门,从后门猫着腰,偷偷地溜进去,却发现依旧惊动了班上的同学。
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或怜悯,或嘲讽,或鄙夷,或不屑。
她只想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可她的骄傲不许她当逃兵。
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坦荡,她还要若无其事地跟同学们对视。
果然,对上她直勾勾的眼神,原先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们,反倒先不好意思了,各自先别开脸去。
舒珍珍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眼珠一动,刚好对上了周小满。
后者的眼中,既没有喜色,也没有惊讶,仿佛她只是戏台上唱戏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舒珍珍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为什么会经历今天的事,都是被这个女人所赐。
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
简直欺人太甚。
舒珍珍进门的那点羞愧,顿时被恼怒取代。
她狠狠地瞪了周小满一眼,下巴扬起,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咱们走着瞧。
哪知,她的凶狠,却像是抛了媚眼给瞎子看。
人家已经坐直了身子,正认真地听讲台前的老师讲课。
舒珍珍出离地愤怒了。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在她算计着该如何让周小满倒霉的时候,下课铃声终于响了。
舒珍珍忽略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准备去下一堂课。
到了下午四点,所有的课都上完了。
舒珍珍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赴约。
今天,是她约好跟刘教授见面的日子。
地点就定在实验室。
也就是周小满他们做实验的那一栋楼。
实验室都在同一层。
上楼梯的时候,她又撞见了周小满。
这一次,她一言不发,只把周小满当成了空气。
周小满挑挑眉,也没主动打招呼。
一旁来找周小满的张兴国却是愤愤不平。
“真是丑人多作怪,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实验室,估计又是来混熟脸的吧。”
舒珍珍有事没事爱往实验楼这边跑,这是她们班上的人都知道的。
人家打的什么算盘,只要脑子不傻的人都猜得到。
张兴国最看不惯她又当又立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舒珍珍却停下了脚步。
“我是不是混熟脸,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