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危险逐渐逼近,小巧急中生智,用身高优势给吕安如搂入怀中,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
亲口吕安如脸颊,狂在她耳边低声求情:“姐,我错了,你别给我妈告状啊。”
感受到吕安如双手推搡的抗拒,加大点力气,抬头朝走来的巧妈妈打哈哈解释:“妈,我和姐玩呢。”
呢字吐出的煞是痛苦,表情几乎扭曲,吕安如一把抓在自己大腿根的麻筋上。
吕安如推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潇洒站在母女两旁边,平静迎上姑姑纳闷的目光,说:“您让小巧自己说吧,她有心上人了,而且喜欢对象情况很特殊。”
卡准大方向,在小细节辩解上给泼猴留出缓刑空间,希望对方能珍惜吧。
小巧傻眼几秒,让母亲凶残目光盯得后背直冒冷汗,吞吞吐吐几声没说出一个完整词。
谁生的娃谁了解,小巧妈瞧出女儿又惹祸了,心烦意乱地呵斥:“趁老娘大巴掌没打你头上之前赶紧说,别过年搞得咱两丢人败兴。”
小巧眼睛偷瞟眼吕安如,唯一能依靠的帮手,脑补吕安如对自己留有一线,说不定乐意继续施加援手呢。
当看到吕安如冷漠如霜的神色,心跟着彻底拔凉了。
拿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梗起脖子承认道:“对,我喜欢上一个异类,他与普通人不同,能力很高却不合群。”
“说重点,他的感情史。”吕安如把主题扶正。
小巧踢脚地上石子,苦闷道:“他曾经有个心爱之人。”
“曾经?”吕安如揪出关键处,发出灵魂拷问。
小巧让逼到绝境,颓然摆烂态度:“行了,你无非就是想让我说,他有個喜欢到肯殉情的人。”
吕安如严词提醒:“对,有些问题需要你自己意识到错误才行,旁人说再多没用。”
小巧让母亲质疑的注视早盯出恼意,再被吕安如一怼,坏情绪彻底爆发,从耳朵上扯下玉吊坠狠狠甩出。
“我纳了闷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又没去横刀夺爱,他喜欢的人死了啊!”
翠绿欲滴的玉耳坠摔落在土里,虽然没摔碎吧,但从小巧妈沉重的呼吸,不难看出她心里已然让女儿赌气的一扔划出裂痕。
面对女儿次次叛逆、顶撞、欺骗,她的心早有裂痕,此刻的伤口或许没有以往严重,却无法抹去、无法自我痊愈,只因在不合时宜的地方。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破初三清晨的宁静。
小巧性子有部分遗传母亲,自尊心同样极强,捂住脸扫眼长辈们的异样注视。
冲动使然之下,把烧红的脸贴近妈妈手,拿出小混混样撒泼道:“来,您继续打,把我打死得了,今天我把这条命还给您!”
吕母快步跑出来,抓住小姑子已经再次抬起的手,劝道:“别和孩子生气,孩子有喜欢的人,有奋斗的目标是好事啊。”
给吕安如打个眼色,把小姑子拉进屋里。
痛心疾首的抽噎声断断续续传来:“嫂子,这几年我过得太苦了,孩子一点不懂事啊。”
吕安如心累地闭闭眼,小心把桃树枝带盆打包好,装入没拉拉链的粉包。随后箍住小巧手腕,带其走出外婆家院子。
若非顾及母亲,其次担心盛冥来帮她排忧解难,导致她没法去与小白会面,她是真的不想管泼猴啊。
泼猴亲生父母都无能为力改变这顽劣的性子,她何德何能帮泼猴逆天改命啊。
一路无言,吕安如能感觉到小巧也在哭,努力压制声音的哭泣。
没有姑姑直接吐诉出的难受直观,可从小女孩身体抽动的频率判断,伤心程度远比她妈妈高。
倘若小巧将死不悔改的态度延续到底,吕安如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劝,这倔强不屈的样子多多少少让她想起儿时盛冥,心跟着软了些。
停住脚步,从粉包拿出消毒湿巾,拍掉小巧用来充当遮羞布的胳膊,凶道:“别擦脸了,农村风烈,当心给你脸吹春了。你打算顶着一张村姑脸去见小白吗?”
明显妈妈给小巧造成的伤害更深,掩盖住见喜欢之人的动力。
一听到有人劝了,小巧彻底坐在路边,不管路人怎么看了,放声大哭起来。
“姐,我妈一点不爱我,她光爱面子,我比不过她的面子。我不想活了,伱说我还活着干嘛啊?”
要死要活的话甩出,吕安如倒没好多大人般愠恼,生气孩子未经人事、不懂人情、受不了一点打击。
光再次体会到姑姑老遇到的窘境,她与姑姑有点不同,小巧轻易不会把她气到丧失理智。
硬拽起小巧,给其扯进一家小饭馆,再将对方按进入门第一张桌子的座位里。
早上没什么生意,乡下老板还算厚道,给门和窗帘拉起来,帮两人倒杯热水。
吕安如感激地冲老板点点头,扫描支付一百元,象征性点了两道小菜。
按亮微机,望眼时间,9点17分了。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说得正是倒霉的自己,好在此处里崔家院子尚算近,能腾出半小时左右骂骂思想偏激的泼猴。
“你妈还不爱你啊?你说这话可真没良心。我要是你妈,我压根不会和你动气,孩子可以再生啊,她和你爸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再生个懂事的娃多好,你爱作作去,反正他们有懂事娃陪在身边。”
吕安如吃着醋泡花生米,说着气人话,别提多悠哉了。
小巧嘴上不服地反击道:“他们教育孩子存在很大的漏洞,你看把我管得多失败,有我这个残次品当前,他们不可能教育出懂事孩子,再生个只会更气他们。”
筷尾点点小巧不住乱动的手指,宛若点在她来不及隐藏的慌乱,吕安如嗤之以鼻地哼声。
“嘁,你有点自信过头了。教育你失败原因出在慈母多败儿,有过一次失败经历了,下次你妈绝对会吸取教训,从小对孩子严加管教,她知道这样对她对孩子都好。”
迎上小巧底气不足的斜睨,吕安如反其道行之,先说出对方想说的话:“你要说不信是吧,不信可以,回去我拉上我爸妈我弟弟、还有你爸最怕的我爷爷奶奶,一起给你父母建议,让他们要二胎三胎。大不了不听话了一直生呗,医疗技术如此发达,90岁老头通过冻精圆了孩子梦,你父母要孩子不成问题啊。”
听到最后,小巧脸上常有理的气焰散去,沮丧地趴在桌子上,哽噎道:“姐,你比我妈狠多了,说这些话好伤我哦。”
“我又没你妈那么在乎你,所以啊,你的绝对优势在某种程度威胁不到谁,别仗着自己受宠成天瞎作了。”
吕安如畅快放完狠话,夹起腌黄瓜,嚼出嘎嘣脆的声响。先前她顾虑两人姐妹关系,能忍则忍,早上她发现个硬核道理。
对待泼猴越忍越完蛋,泼猴只会放肆地骑在包容之人头上撒野,姑姑就是现成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