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苕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逐渐冷却,而季凌寒还没有下来的迹象,认命地又回炉加热了一遍。
“哎,这个点早不早晚不晚的不会要一觉睡到后半夜吧?然后再被call起来做宵夜?不行,我可受不了”,光是想想那个场面,白苕内心都是一千万个不愿意,纠结一番后,为了自己的睡眠着想,果断地向着二楼走去。
站在季凌寒的房门前,白苕先是温柔的喊了两嗓子,“老板,起床吃饭了,老板?”,见没反应又敲了敲门,半晌不见任何回应。
逐渐失去耐心的白苕变得火大,你是猪嘛!喊半天都没反应的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眼前一片漆黑,白苕蹑手蹑脚摸索了半天,终于将灯打开了,然而,眼前的一幕,将她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洁白的床单上,血色花朵蔓延,艳丽却刺目,季凌寒安静的躺在上面,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嘴角含着微笑。
白苕疾步上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向季凌寒鼻下探去,“呼~”她大呼一口气,然后摸出手机拨打120,“喂,你好,是120吗,我这里有”
不等她说完,一股突如其来的力气将她的手机挥到地上,彻底偃旗息鼓,白苕抬目怒视,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季凌寒撑着身体半坐着,挥舞的手臂还在颤抖。
他唇色发白,“不去医院,打电话给许哥”。
“可,可是,你身体”
余下的话语被吞灭在季凌寒坚定不容拒绝的眼神中。
半小时过后,许文拉着家庭医生一路奔过来,估计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了,医生都已经熟门熟路了,噼里啪啦一阵操作,血止住了,伤口被包扎好,还被很少女心的寄了个蝴蝶结。
看得季凌寒直皱眉,嫌弃的看了又看。
医生见状,挑眉刺道:“下次要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相信不?我能给你包出朵花来,我包扎技术想当年可是专业第一毕业的哦,可以期待下”。末了,接着道:“当然,老老实实地待着最好了,要知道多少人想要活着都是奢望呢”。
季凌寒只当没听见一般,只仰头看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许文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消极抵抗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他没受伤的胳膊,“你呀你,这是第几次了都,你忘了上次怎么答应我的,嗯?”见他还是没反应,一副死鱼眼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
“药没了,这样能睡着,我想睡着”,不知怎的,白苕感觉自己从他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丝软糯的撒娇意味,一时间母爱开始泛滥。
而许文满腔的怒火仿佛被冰水一下子浇灭了,自己是一路陪着季凌寒打拼到现在,虽然仅仅年长他八岁,但是也像老母鸡一般将他护到现在,看到小崽子这幅将柔软肚皮露出来的模样,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额?药没了啊?是哥不好”,但为了让季凌寒长记性,加重语气严肃道:“但是如果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身上新增任何一点伤口,我就,就再也不管你了,知道了吗?”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拉着一旁的白苕细心的叮嘱着一条条的注意事项,听着的白苕只有一个想法:这怕不是当儿子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