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我……”
昏暗的房间内,严恪紧锁着眉头,脸上噙满了汗珠,嘴里在不断呓语,整个人仿佛沉浸在痛苦的噩梦中。
“不!”
他猛的吼叫出声,从噩梦中惊醒,惊恐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他仍能感受到胸腔中剧烈跳动的余韵,粗喘两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额头,甩了甩手上沾到的汗水,端起床头的水杯咕咚咕咚没两口就解决了。
严恪出神的捏了捏玻璃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蓦的变得狠厉,直直将杯子往地下扔去,索性地上厚厚的地毯缓冲了这股子冲击力,它才得以保留全尸。
额头的两缕碎发遮住他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眼眸,“呵,连梦里也不让我好过是吗?”
系好睡袍,慢慢踱步至房外,才凌晨三点多,院子里还没甚动静,世界仿佛都笼罩在黑色幕布之下,所有人都是即将上台或者是已然身在其中的演员,或紧张、或期待、亦或厌恶,他背靠着木桩,天边的的明月高高悬挂,他魔怔了似的伸出手,似乎是要用手够到那抹洁白月光。
“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在空荡的环境中飘荡,增添了一抹恐怖色彩与彻骨凉意。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光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严恪淡漠的瞥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直到他喘个不停的走到跟儿前。
“少,少爷,刚刚,帮里传来消息,肖爷不大好了,让您赶紧回去”。
闻言,严恪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怎么会?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啧啧,该不会又是骗我回去呢吧,小爷我才不会上当呢!”
说罢,像是要逃避些什么似的,着急忙慌转身离开。
完全没听到身后人嘀咕的那句,“可,可这是李叔传来的,不会有假呀?”
白日里严恪还是那副爷爱咋玩咋玩的浪荡模样,但是私下里心头还是隐隐的担心,三天后终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即使是被骗。
然而,烽火堂的情况却没有那么乐观了,老李眼看着肖爷几近昏迷,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次清醒的时候都眼巴巴望着门口,老李知道他这是在等严恪,他不禁感慨这个曾经雄踞一方的枭雄终是走到了谢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