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彤仔细打量着他憔悴不堪的脸,试探性地问:“听闻童小姐和你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这做哥哥的,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呢?”
“有吗?”
傅其琛将手中的烟头捻灭,“你跟洲哥不也从小一起长大,那你开心吗?”
一句反问,反客为主,既没回答她的问题,又重新把问题丢了回去。
聪明人,明白人,懂得都懂。
“我其实是有点失落的,失落的是,以后宸洲哥有了老婆,会不会就不再像原来那样对我们好,但又为他开心啊,童小姐家世好,人漂亮又聪明,从事业上肯定能帮上忙,不像我啊,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
萧以彤说的极其含蓄,一口一个童小姐,将童曦捧的高高的。
如果是别人,肯定以为是夸,但是听在有同样心境的傅其琛耳朵里,自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所以他和萧以彤,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但残存的理智和心里的天平,却终究没有倒向她这一边。
即使得不到,也绝不去毁灭。
这是傅其琛的底线。
“evonne,我和楠哥,洲哥是多年好友,在我心里,你是个温柔娴静、知性有气质的妹妹,而童曦,是一个张扬明艳、可爱单纯的人,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可能和你还有宸妤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将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多多规劝周旋。”
“其琛哥,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跟童小姐有冲突呢?以后我会好好劝劝宸妤,可能一开始大家都不熟悉,缺乏了解,她好幸福,有宸洲哥的爱,还有其琛哥在背后默默的关心,我好羡慕呢!”
几句话,聪明的萧以彤,就探究到了某种别样的讯息。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都心照不宣,一前一后回了宴会厅。
与前面几个人的各怀心事不同,何韵珊却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嫉妒。
她死死揪着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男人,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儒雅迷人。
而身边,何润平就如同自己嫁女儿一般,看着台上的童曦,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呵呵,好哇!好!囡囡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跟顾家这小子,很是般配呀!”
“哎,柏钏也算是求仁得仁啊!”
傅琰东也赞叹不已。
“咱们不服老不行了,这眨眼睛,囡囡都订婚了,我怎么觉得昨天他们几个还在大院里一起疯跑着玩儿呢,哎,润平啊,咱俩看来也要抓抓紧了!”
“对!”何润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看向身边的何韵珊,“珊珊,你可要努力啊,你看囡囡,比你小几个月,都觅得乘龙快婿了,咱远了不说,先把学业搞搞好,行不行?”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本来就心情不大畅快的何韵珊,听到自己那又直又刚又不会看眼色的亲爹,总是拿自己的短板来说,脸色更臭了。
“努力?努力什么?她还不是仰仗童家,靠的是童伯伯?该努力的,应该是您啊,爸爸!”
何韵珊丢出两句话,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
“你你看你!”
何润平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丝毫没察觉出自己那句话又错了,不由连连摇头。
“真是岂有此理,我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难道还替你去念书不成!”
“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傅琰东见父女俩人,驴头不对马嘴地互相较劲,笑的更是开怀。
整场订婚宴,如若说最最开心的,当属童曦和顾老爷子。
一个心心念念与心爱的人订婚。
一个心心念念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孙媳妇。
宴会结束,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