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洲揉着眼窝,重新将眼镜戴好,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咚———
随着一声闷响,一枚闪着寒光的钻戒,此时从信封中滑落在地板上,滚了几个圈之后,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顾宸洲弯腰捡起,胸口的刺痛又瞬间袭来。
不用看,他大概也猜到了信的内容。
他捂着胸口,沉沉跌坐在小沙发上,慢慢展开了那张彩色信纸。
果不其然。
她走了!
带着绝望,不舍,无奈和遗憾,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不该这样,却也只能这样。】
读到这句话,顾宸洲的眼底慢慢被雾气聚拢。
究竟是怎么样的纠结和无奈,才让她写出了这么深刻的文字。
她走了!
连他,也不打算要了!
这就是她痛定思痛的选择,却又要留下这么深刻的领悟,要他一个人承受吗?
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先前,他对她毫无感觉。
只是单纯觉得,是一句漂亮足以形容的女孩。
可日久接触下,他慢慢地被她所吸引,那深不见底犹如寒潭一般的心思,也慢慢被她侵蚀。
于是,他理解了喜怒哀乐,人间烟火的美好。
却在慢慢张开双臂,向她奔跑之时,被彻底丢弃。
她怎么能如此?
她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吗?
那他这笔债,该怎么算?
怎么能够把人撩拨够了,就转身放手。
这人,没有心的吗?
难道看不出,他的转变和自己想压制却拼命往外漫溢的欢喜吗?
顾宸洲捂着胸口,眉头紧蹙,似是跳动的地方被掏空一般。
“周翀怎么说?”
“没有!小姐昨天没去老夫人那里,他现在正和先生、老夫人往这边赶呢。”
阿兰话音刚落,周翀早已大步流星地冲了上来,对着她和三姐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吗?人不见了,到现在才发现?”
“先生,老夫人,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阿兰说着,扑通一下跪在了童柏钏和老夫人身前。
此时的沈老夫人,大概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但看着顾宸洲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忽然“咯噔”一下,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宸洲,她她说什么?”
顾宸洲手指紧紧捏着那枚钻戒,慢慢揣回衣袋里,将另外一封写着“奶奶爸爸亲启”的信封递上。
“她走了!”
走?
走去哪里?
童柏钏迫不及待打开信封,一目三行看完,眼框湿润,为之一声长叹。
“这个傻孩子啊!”
两人的情绪变化,看在沈老夫人眼底,却完全没了接受现实的勇气。
“做孽啊!做孽啊!童家自问待人宽厚,家风纯良,实在不该受此惩罚啊。”
她哭着,身子颤颤巍巍倒倒在了王嫂怀里。
“老夫人”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