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确实不顶饿!早知道,我就多吃几口饭食,哪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
她听见狠狠点头。
不过,田君昊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
将她与这么一个色中饿鬼关在一起,是几个意思?
她虽然不惧,但与这在红尘中滚了几遭的大少爷共处一室,对未来的名声确实不好。
田君昊忙的脚不沾地。
他不忘嘱咐手下,给李湘莲一个干净些的牢房。
这大牢之中就那么几个房间。
鱼龙混杂,里面什么没有?
抓回来的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惹不起的?
这挤挤那塞塞,最后可不是只剩下这么几个不错的房间空闲着。
李湘莲又是上司交代下来要小心看管的。
为了能交差,可不就将这两人放在一起了?
他这次行动,不知惹怒了多少人。
虽然是如此不体面的行动,但架不住有人自己没脸没皮啊!
不知打回去多少个说是来探监,实际上施压的人。
田君昊越发觉得头疼。
怎么一个个就那么不要脸!
那是在青楼将人抓住的,偏偏一个个的不以为然。
合着自己那点脸皮是完全可以不要了呗!
“督主…”
“不管是谁,凡是过来求情的,一概给我打回去!”
“督主,这回我们实在打发不动!城阳公主亲自上门了!”
田君昊抬起头来。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他们二人坐在大厅上,反倒是其乐融融。
城阳公主先发制人,“昊儿,你在外这么多年,想必也受了不少苦。是姨母没用,没能将你护住,叫你吃这么多苦头。”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如同水龙头一般流个不停。
田君昊安慰道:“风水轮流转,如今苦尽甘来,也算是对得起我过去受到的苦楚。”
“我与姐姐在闺中要好。若是姐姐见到你这般有出息,想必黄泉之下也能安息吧!”
他将人扶住,安抚的说道:“娘亲一向希望我能过的快活。我做到了,不是吗?”
从始至终,他从没提这姨母一句不好。
但也没说一句,感恩的话。
城阳公主哭诉一会,抬起头来看着他。
“说来惭愧,我儿他不懂事啊!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去逛花楼,可那花楼哪里是这么好逛的?如今叫你抓来,合该好好的反思一番,你说是也不是?”
田君昊连连点头,“他确实有些娇纵。公主狠不下心,不如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城阳公主大惊失色。
“您也知晓,众人都盯着我如今的职位,若是出现差错,怕是会叫皇上伤心。”
“公主一向大义禀然,秉公执法。想来定能理解某的苦楚!”
城阳公主…
她还能说什么呢?
再说下去,她身为皇室子女,却与皇帝对着干。
就这么一条罪名,都够叫她吃一壶的!
她只能悻悻而归。
“公主,”回到府邸之后,只剩下她与亲近的手下,“当初合该将他溺死!否则,哪里会有今日的麻烦?”
下人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皇宫中的事,岂容得下她胡乱置喙。
打发走城阳,他才揉了下眉头。
当初家中那样困难,母亲亲自求上门去,城阳闭门不见。
明哲保身,尚有可原。
落井下石,则是罪无可恕。
想来,她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任人欺凌为人鱼肉的田君昊能活下来。
并且,还好生生站在她面前吧。
他不屑的冷笑着。
继而,又全身心的投入公务之中。
此事闹得实在厉害,田君昊既然做了,自然要想好万全之策。
否则,岂不是为人做嫁衣,亲自递把柄。
涉案人员的名单,早早的摆在他桌前。
他看着名单陷入沉思。
早在半月前,贪污一案隐而不发,他就接到消息,有人要在青楼进行交易。
那时,他就将注意力转在青楼之上。
鱼龙混杂,自然是浑水摸鱼的好去处。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日日隐忍。
派人早早布防,而在今日,终于得到可靠消息实行抓捕。
贼人必定隐匿其中。
他翻找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孙公子身上。
半年前来到这里,又是孙御史的嗣子。
孙御史虽然是个御史大夫,并无实权。
可他素来强硬,眼中揉不得沙子。
这人…
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