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得办法。
只看脉案,他就知道这人的病证有多难以处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院正,最后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上前搭脉一看,只看他脉象虚浮,一副濒死之兆。
不过饿了两天而已,她的儿子就成了这副模样,任谁也无法接受。
城阳公主大怒。
“我管你们内部如何处理?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平生第一次,她什么都不再顾忌,做出一副泼妇模样。
京都城中,谁不知道这位公主最难伺候?
院正也是没办法啊!
再说了,这是你们家孩子自己惹出的麻烦,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但城阳公主不这样觉得。
大门一关,将人变相软禁在府中。
谁要是敢出幺蛾子,就地格杀勿论。
院正硬着头皮,再也说不出个不字。
他们耽误的起,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嘛。
但她儿子的性命,如此尊贵,怎么会是这些不是天高地厚的人相比拟的?
院正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无奈之下,城阳公主愿意广纳人才,张贴布告,只求能招揽能人异士来解救她的孩子。
这也是无奈之举。
楚嘉颖身患重病的消息一传出去,将来可怎么是好?
可为今之计,已经叫她顾不得将来的影响,只想保住她儿的性命。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便在京都城中掀起巨大的波浪。
冬日寒冷,李湘莲在家中呆着无聊。
出门一看,就见众人聚集在布告栏面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凑过去一看,楚嘉颖那小子居然得了重病,马上要魂归西天了?
就不提楚嘉颖之前曾帮过她,只说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也不好叫她坐视不管。
为了这,她当即决定立刻回空间仔细翻查医书。
只求能救他一命,好全了二人的交情。
李湘莲是拼了,可有人却想拍手叫好。
城阳公主一向势大,她行事嚣张跋扈,教养的楚嘉颖也是一脉相承。
总有人想要趁机浑水摸鱼,落井下石。
经过她拼命翻找,总算在医书的某一个角落查到,可以医治他病症的办法。
只是上面说的不甚明确,她也不确定是否要为了这些微的生机抛家舍业,将自己的家人抛诸脑后。
李湘莲还做不到这么大公无私。
她在这边犹豫不决,但有些人可不顾这些。
这么好的机会,谁要是不把握住,谁就是大傻叉!
揭榜者甚多,但能治好病情的人却寥寥无几。
因为他们胡乱的医治,原本的身体都遭他们折腾的不像样子。
楚嘉颖也是受了不少的罪。
多亏有太医院的院中从中周旋,将对她身体的损伤降至最低。
才叫他又苟活了一段日子。
连日来看不到希望,已经叫城阳公主很是愤怒。
“一个个都不争气!那姓周的,也是我皇兄高金聘请,好生养着的。你看看他现在,那还有一点太医院院正的影子?我的孩儿,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命都要没了。”
做娘的,她心疼啊!
院正垂下头来,默不作声。
遇到这么多不靠谱的民间大夫,他也觉得头疼。
“大人,这事恐怕要遭。卑职怕公主她不耐烦了。”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吃喝都在这个小院子里。
院正也是很无奈啊。
连着来的疲劳,叫他头上的白发都多了一些。
眼下的黑眼圈,比哪个时候都重。
灌下一杯浓茶,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强制性的叫自己提起些精神来。
“这么多药方,总是能找到一味合适的。”
田御医重重的叹了口气。
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有些大夫,只是多看了两本医书,就敢大言不惭的宣称自己医术精湛。
更有甚者,连最基本的医理,君臣配伍都不清楚,就敢大着胆子揭了皇榜。
他们交过来的药方,那可真是狗屁不通啊!
二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院外忽然跑来个下人,高举着一封信。
“大人,还请您看看这副药方。”
经常在楚嘉颖这屋伺候的小厮,高声喊着冲了过来。
两位御医已是头昏眼花,见他这样莽撞,二人对视着摇了摇头。
这城阳公主,显然已是急昏了头。
医术何其艰难,那你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
又不是曾经的郑神医,随便一副药方,都叫他们研究了这么久。
双方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漫不经心的拿过信封,展开一看,眉头紧皱。
“大人,我怎么看这幅药方的君臣搭配得当,或许可以一试。”
院正也是不敢相信。
民间藏龙卧虎,或许有些能人为被他人发现也是有的。
但他细心谨慎,并不愿意如此草率型的事。
多日以来,楚嘉颖的身体尚且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