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的脸上,难得的表现出十分的坚定。
“明天可以叫你晚起一会,一会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要乱说话。”
虽然不清楚姐姐是在搞什么鬼,不过小家伙,非常肯定地答应了下来。
“你是我姐姐嘛,姐姐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李湘莲将他全身上下检查完,除了小家伙过于皮,擦伤了胳膊腿的,其余的地方可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李湘莲是主子,可来到这里之后,小家伙一直听两个哥哥说姐姐有多么的好。
他也表现出十分地亲近。
当然,这样好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
金创药刚刚蹭到他的伤口,他就哇的一声,哭喊着出来。
“他们骗人,姐姐才没有那么好呢!”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喊着,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伤了。
“你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有吗?我只记得有人追我,有怪兽……”
他说话颠三倒四,李湘莲费力地分辨。
“怪兽?”
他肯定的点头,“浑身都是黑的,还有黑雾。”
事情解决了,李三全只是想要以他为模型,去做一身新的衣服。
小家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离开。
怜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后知后觉过来,自己是向主人举报他的亲爹。
她还举报错了!
“有什么事明天说,我今天太累了!”
怜花忐忑地离开之后,她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糕点,心中不由得悲催的想到,这都什么事啊!
第二天一早,她难得起得早了一些。
袁小妹每天早晨都要跟着她娘一起干家务。
怜花起得比她晚一些。
今天反而是个例外。
大清早的,她刚爬起来,就看见怜花抱着被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看还早,你先睡一会儿吧。”
她表现得魂不守舍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是昨天的。
看着她眼下挂的两个大黑眼圈,袁小妹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你不会一整晚都没睡觉吧?”
吃早饭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她。
主要是她太颓废了。
袁小妹眼睁睁地看着她夹了一筷子姜丝往自己嘴里送。
而且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咽了下去。
她不是最讨厌姜丝的吗?
吃过饭之后,李湘莲把她叫回自己的屋里。
“我问过我爹,他说他这是太想念我那个刚出生的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找回来,想着他可以先学着给他做衣服。”
说这话的时候,李湘莲都感觉到十分得离谱。
女工厨房这些事,用这个朝代惯有的思想来看,那都应该是女人的活。
跟男人可没有半点关系,说出去是会叫人笑话的。
一时之间,她们两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见这些话之后,怜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哭了出来。
“是奴婢的错,不应该冤枉老爷。要打要罚都行,求您不要把我卖了!”
那种地方,生不如死。
李湘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烦躁。
“好啦,好啦。我记得叫你织布来着,你织得怎么样了?”
话题转变得太过突兀,她甚至还没把脸上的眼泪收回去。
那些布,当然是织好了。
她们两个人在家里,有事的时候,袁婶子会主动把家务活接过来,只为了叫她们两个多一些时间去织布。
看着那一匹匹洁白的布,她的织布计划终于有了进展。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出现不均匀,之后的布匹都越来的紧密。
不过这些布,怎么也比不过之前黑影操纵鬼魂织的那些好。
可惜那是一锤子买卖,过了那个村没那个店。
这些可以,但还达不到她想要的标准。
有了布匹之后,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被褥也该提上进程。
她现在手上有棉花,还有布,只要进行一番运作,一定能做出几床被子。
怜花手巧,是这一次最大的功臣。
袁小妹虽然没有她的手那么巧,也是必不可缺的一个人。
在他们这些人的努力之下,那一床床白色的被褥就做好了!
接下来是做被套。
他们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连如厕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李湘莲看现在的情况不对,连忙叫他们先去上个厕所。
都是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呢?
她手上只有一些细麻布。
这被套吧,还是花花绿绿的比较好看。
李湘莲才不承认自己没有审美呢?
为了叫她们去好好玩一番,李湘莲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她一个手工残废,为了能在今天把被套搞出来,那是殚心竭虑。
学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
虽然不是太好看,怜花还主动提议,要在上面绣上美丽的花朵。
这么折腾之后,果真好看了不少。
当天晚上,她就盖上了绣着花纹的被子。
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小孩子。
李三全都没盖上新被子。
谁看了不说一声,她这个主子干的漂亮!
就在他们忙地热火朝天的时候,皇宫内院也出现了些微的变化。
华丽的发饰,绣着上百朵花的衣服,将美人妆点得十分的美貌动人。
皇帝位高权重,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啊!
因为是国孝期间,选秀传出去太过丢人。
还会引起某些大臣的弹劾。
所以这次的选秀,只是在非常小的范围内举行。
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传了出去。
送自家闺女入宫,只为搏一个前途的人家,多了起来。
难得天气晴朗,皇帝终于有心情在御花园中逛一下。
青松翠绿。
尚未融化的白雪之中,只有那么几株顶天立地的植物。
见到这番场景,他不由得在心中吟诗一首。
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总算解决得大差不差,他也难得的有了一些心情。
在御花园中走了一些路,雪水弄湿了鞋袜。
他想找一个凉亭预备歇一下脚。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姑娘,带着精巧的发饰,穿着美丽的衣服。
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将自己装点得十分美丽。
这种场景之下,皇帝难得起的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当晚,他就睡在这位刚入宫的美人的寝室内。
有敬事房在这,他是什么都不敢做的。
可是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皇宫上下。
紧接着,又传遍了朝野。
从李将军那里出来之后,这件漂亮的衣服也有了一些名气。
兜兜转转,谁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兴安郡郡守庶女的手上。
这里面有什么钱权交易,或者又是在替谁抬轿子,那可就说不好了。
第二天,皇帝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寝宫。
大太监一边伺候他的起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圣上,您身上还带着孝呢。”
还是小心些。
皇帝顺手拿起一个奏折摔了过去。
“你这人,胡说些什么呢?我罚你一年的俸禄”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太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在欲盖弥彰。
可他已经不悦,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那件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顺藤摸瓜,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发财之路。
可怜,他堂堂一个皇帝,也要为五斗米而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