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李湘莲早早的回到空间里,找个地方一躺,人已经睡了过去。
她免风吹,免雨打,什么事都没有。
外面发生的事,她都交给了黑影。
刚刚那个探头探脑,想着要搞事情的女人,就是黑影在外面做一个幻影,把人给搞没的。
这一夜,她们真的在外面挺了一夜,那是不可能的。
就现在这个天气,这个温度,真的在外面待了一晚上,那人都被冻成棍了。
这些女人,比谁都鸡贼。
眼看着回到营帐中睡觉,已经成为奢侈。
她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做鸟兽散,找着自己的相好,去睡上一晚。
活人还能被冻死不成?
却没想到,马姐的脸色难看极了。
她妖娆的攀附在一个男人身上,“终日在外面打雁,却没想到叫大雁啄瞎了眼。”
那可不是吗?
谁能想到,她还能遇到这种事。
“我对你说,那个女人,我绝对不能放过她。你可别随便什么就觉得人家好看,”
“看你说的,这天下的女人,谁都没有你好看!”
二人互相恭维,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马姐心中清楚,“我可对你说,这女人并不好惹。”
那人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一个女人,说到底不就是一个玩意。偏你这么把人放在眼里。现在再怎么耀武扬威,最后不还是要落到我手上?”
马姐不说话了。
她自认为已经把话说明白,某些人想着要去碰一个灰头土脸的,那又与她有什么干系?
于是第二天,她忙着工作的时候,有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走过来,对她指手画脚。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天仙,没想到,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土鸡。”
她抬起头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搞死他。
在她动手之前,早有伙头兵率先放下自己手上的刀,恶声恶气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给我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个人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做出那样臭不要脸的事,我连说都说不得了?”
这话可就有意思,什么叫不要脸?
李湘莲质问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把话给我说明白。我自认为,来到这里之后,我是战战兢兢,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半分懈怠。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我故意要找你不要脸?照你这样的话说,岂不是大家认真工作一文不值?”
“对啊!”
众人嘶吼着,非要他给她一个交待。
他脸上微微淌下一行汗水。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完全不要脸吗?
自古以来,只要他敢骂一个女人臭不要脸,就相当于把人钉在耻辱柱上。
除了缴械投降,接受男人的辱骂,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李湘莲带着众人向前一步,压迫感十足的质问道:“你可不是要把话给说清楚了?照你这样说,好像我们全都应该叫你骂,做事也是错的。”
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觉得自己全都是全都是冷汗。
“一个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到外面抛头露面,那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这就有的说道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一个傻子而已,不足挂齿。
“自古以来,女子在战场杀敌者不知凡己,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轻而易举的抹杀了她们的努力。”
她踱着四方步,走了几步,慢慢地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场景。
历史她学过一些,也可以与现在这些人谈一谈史。
“前朝靖康公主,苦守靖康城三月有余,战死沙场。今朝建立,先皇盛赞。她也是你口中的无知妇人吗?”
汗水扑朔而下,他不停的擦着汗。
“那是前朝,与你有什么干系?我说女人是在外抛头露面是不要脸,我又没说错。”
“到现在你还在强词夺理,不说前朝,为守城战死的胡莎夫人,你可知道?若是她有你这种封建思想,固执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怎么能建立那么大的功劳?”
在她背后,忽然传出一连串的掌声。
“多谢姑娘对我祖母的教导。”
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人,“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看不上为国战死的将士?我先祖母,以柔弱之躯,做出那样的功绩,怎能想到居然是护卫你这样的小人?”
冷汗从他的脸上流下,他跪在地上磕着响头,鲜血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是小的见识短浅,不应该这样说您。只是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胡济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这般辱没先人,我倒要好好的问问你的上官,是怎么叫你这种人进来做官的。”
除了求饶的话,他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李湘莲看着这一幕,冷漠的撇了下嘴角,既为马前卒,有这个下场不是活该吗?
“姑娘,多谢你为我先祖母说话。人心凉薄,这才过了多少天,已经忘了我祖母这个人。难为你还记得。”
李湘莲换了一副面孔,笑意盈盈,“前辈做出这样大的功绩,却叫他这种人胡乱评说。莫说是我这个无名小卒,就是范大儒这样的大家,也是会为她争辩一番的。”
胡济勉强一笑,说不出的苦涩。
“人死如灯灭,哪里还有人惦记着?”
为了答谢她,胡济特地为她送上一身漂亮的衣裙。
“美衣赠美人,只有这样漂亮的衣服,才配得上你。”
李湘莲婉言谢绝。
“祖母的功绩已经很少有人提起,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在她收下衣服的几天后,军营中已经有传言流出。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叫胡大人看上了。
她听着外界传来的流言蜚语,越发觉得憋屈。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这个疑问在见到田君昊的时侯得到了答复。
“男女之间互赠礼物,意为私相授受。除非二者有婚约或是血缘关系,否则意味着他对你有意。”
有意?
她只差指天发誓,“我真的从没有对这个人产生好感,你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他的眼光带上怀疑,“想来你经常在乡下,这种事情应该没人教你吧。”
这话可真真是骗人骗己。
田君昊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京都早有世家出入,显而易见要比其他地方对男女大防看的比较重要。
按理来说,乡下地方应该看的更重要。
宗族,甚至是整个社会秩序都是由男子建立,怎么可能到了李湘莲身上,就没有这种约束了呢?
李叔李婶明显可以看出身上被这个时代的约束。
但这一点,在她身上却从未见到。
“你想什么呢?”
忽然间,李湘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我说,那个胡济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故意送衣服给我,是不是居心叵测?”
她回想着当日发生的种种不合理的举动。
“而且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故意当着大厅广众下做这件事,不就是要人误会……或者借这个机会,向众人宣告我与他是同一个阵营的!但目的是什么呢?”
田君昊顺着她的思路发展开来。
李湘莲是他带进来,公然与周正军唱反声。
亲近这样一个人,那不是不顾及周正军的面子吗?
“你说,他会不会是想借我动一下这位周周将军。”
田君昊无奈的摸着她的头,“你刚想到?这些人,那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你离他远一些。”
她却不这样认为。
“三城陷落,显然是有内奸助力。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楚将军的左膀右臂,已经公然闹矛盾,心不往一处使的队伍,怎么可能打胜仗?”
她目光闪闪的看着田君昊,却没想到田君昊持反对意见。
“我虽不喜欢这二位将军的为人处事,却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他们确实是为国征战的好将军。你来这里的时间还短,过些日子你就懂了。”
那他们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
田君昊叫她最近低调行事。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却怕事情找到你身上。麻烦上身,恐怕你无法脱身。”
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早有人告诉了胡济。
“田大人助这姑娘一臂之力,他们有所来往也是应该的。”
手下满是不忿,“您将衣服送给她,她也收下了。要不是对您有意思,凭什么要收下?一边收下您的礼物,另一边又与田大人过从甚密,我看这女人着实不要脸!”
“住嘴!”胡济厉声喝止,“那姑娘与我毫无干系,岂容你坏了她的名声。这话再不要说,否则我定不饶你!”
下人忿忿退下,转头就在外散布谣言。
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