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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厨娘卢娘子就被叫了上来。卢娘子今年三十有二,是个样貌很普通,身形干瘦的中年妇人。穿着褐红色的粗布衣裳,衣裳上打了几处补丁,皮肤有些发黄,梳着大康妇人惯常见的盘龙髻,身上没有多少的钗饰,收拾的很干净利落。
卢娘子没见过顾七,便率先朝着顺子福了一礼:“掌柜的。”
顺子朝着顾七看去,见顾七没有发话的意思,便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问卢娘子:“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夫君如今是在柳行街做工?”
“确实如此。”卢娘子不明白掌柜的突然找自己过来问话是为何,更不明白怎么好好的问道自己夫君那边去了,不免有些拘谨。
“你夫君合适去的柳行街做工,又做的是什么工,东家是何人,可能细说一二?”柳江问。
卢娘子也没见过柳江,只是见柳江一身武夫打扮,颇为凶杀,又是与掌柜的坐在一处,便也不敢不答:“奴家外人,是去年年中时经由相熟的亲友给他寻了柳行街那处的差事,做的就是后厨的活计,签了两年的长约。
至于东家是何人,奴家确实是不知晓,奴家外人自从去柳行街做工后,就甚少归家,寻常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就算难得了,也不怎么与我说东家的事情。只知晓他是在一处宅院里与人做早食和午食,与他一起做工的还有好几个,平常也碰不到主事的东家,只有一个厨房的管事看顾他们。”
“那你夫君的其余事情,你皆不知晓吗?”柳江皱眉,有些怀疑。
卢娘子摇头:“奴家外人每回回来是便交给我一贯钱,说是雇家给的月钱,有时候他还会那些厨房剩余的餐食回来给家中老小贴补伙食。其余的事情他真没与奴家说起。”
想了想卢娘子又道:“奴家外人是个老实人,平常话便是不多的,奴家想着他也不是有心什么都不与奴家说,许是他真不知晓雇家的情况。”
柳江没有再开口,顺子打圆场:“卢娘子你也不必紧张,只是事关商市后厨之地,既然请了人,咱们也需多打听几句。”
“奴家知晓的。”卢娘子哪里敢多想,闻言忙老老实实点头:“掌柜的,尽管问便是。”
“你家夫君既然没与你细说做工的事情,你可有去探望他过?”顺子问。
卢娘子再一次摇头:“并无,奴家婆母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断断续续的身子一直不爽利,家中子女年纪也小,奴家便一直在家中操持,也去不得其他什么地方。”
这话显然有些前后矛盾,柳江肃着脸看向卢娘子,又冷声问:“既然你说家中离不得人,为何如今又要来寻这厨娘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