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产?”这下顾七都有些吃惊了,下河塘村是以下河塘池命名而来的。整个下河塘池的体积可一点不小,虽比不过江河湖泊壮丽,但放在几年前,光凭这一处池塘水的营生也足以养活大半个下河塘村的村民了。
顾七一开始没动下河塘池,便是顾虑这处河塘是下河塘村的村内产业,暴雨未下,水患未来之前,自己贸然行动,必然会引起下河塘村村民的不慢,再水患没有明了之前,自然也无需给自己另找麻烦。
如今暴雨连下了两日,下河塘的水位日渐增高,形式如何根本无需自己再多费口舌,却不想这偌大的下河塘池水竟然是有主的私产。
“不知这下河塘池的东家现在可在下河塘村内?”顾七问。
许东福摇头:“这河塘的东家并不是咱们下河塘村的人。”说着许东福犹豫了片刻,有些难以启齿道:“其实,下河塘塘池的契书的如今就在上河塘村许氏本家族长的手里。
咱们下河塘村的许氏族众在百余年前和上河塘村的立誓出自同族同宗,后来因李家的人口越来越多,便分作了两处居住,上河塘村的占地更大,位置更好,许氏本家的族众大多都居住在上河塘村内,被分到下河塘村的只有两支许氏的旁系。我家祖辈便是出自其中一支旁系。虽然此后下河塘村内又陆续迁入了不少他姓村民,但因着许氏是村内人口最多,根基最深,下河塘村的历代村长多是出自我许氏一族。
此前,因下河塘村和上河塘村系出同族的缘故,两村的关系一直不错,直到六十年前,因一桩儿女姻缘,两村之间几次大打出手,此后便开始逐渐交恶,到如今已是水火不容的境地了。”
“那这下河塘池又因何在上河塘村许氏本家的手里?”
许东福叹了口气,无奈道:“说起来,当年问县衙讨要下河村这片地界时,动用的就是许氏本家的人脉银钱,其他的便也算了,只有这下河塘池,原先只是一滩荒池,能有如今的模样,也是许氏族人重新扩建修葺的,当时分到下河塘村的两脉旁之虽人手足够可购买石材的银子却不够用,后来这笔银子也是上河塘村的本家替我们出了。
原先两村交好,又是同宗同脉这些事便也无人计较。奈何后来两家彻底闹翻,上河塘村的村民气不过,便要我们将此前修葺河塘花费的银子连本带利的还上。我们本就是旁支,会迁徙下来也是无奈之举,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偿还,至于村子里后来陆续搬迁过来其他村民自也不肯在这件事上多花银子。
如此吵闹了数年争论不下,在有一次话赶话之时,当时的村长和村民边说干脆让河塘的人将这处塘池收回去算了,省的每日里就把着这点恩情,没完没了的闹。
这般大的河塘既然已经修了,自然没有填回去的事情,然上河塘村的人又气不过事情就这么算了,后来便干脆要了这处河塘的契书,以许氏私产的名义收入了主家。
如今已经过了数十年之久,这河塘的地契便一直都在上河塘村每任族长手里放着。”
“虽说如此,但这河塘毕竟是在你们下河塘村境内的,自家眼皮子底下的产业,想要动动这河塘里的东西,上河塘村的人难道还会拦着你们不成?”顾七不解。
“说出来怕齐少东家笑话。村子里的人还真是不敢动那河塘里的东西,几年前,旱灾未至,河塘内水源充沛,塘里鱼虾众多。便有村民想偷偷捕捞河塘内的水产换些银钱,却不想那些鱼虾当日才捞起,第二日上河塘村的人便打上了门,指认咱们村的村民盗窃许氏本家的私产,如此两村间又打闹了几日,后来更是惊动了官府。许氏族人众多,本家在太康县境内颇有些威望,如今本家的族长与太康县的县尉也有几分交情,加之,许氏本家手里又确实又下河塘池的地契,这事最终还是以我们下河塘村赔偿道歉,并保证再也不动下河塘池内任何东西方才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