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耶稣都没我惨。
当然,最后两人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
但江糯严格制定了约法三章。
不准乱亲,不准乱碰,不准乱石更。
前两点,顾川澜能够做到。
第三点,有点儿艰难。
怀里抱着香香软软,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顾川澜还真就无动于衷了。
江糯困倦地打着哈欠,团不团吧窝进他怀里。
不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睡梦中,还哼唧着,迷迷糊糊蹭了蹭他的下巴和脖子。
顾川澜甚至能够嗅到,小家伙身上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味道。
小家伙走得时候,不仅偷走了他的衬衫,还偷走了他放在浴室架子上的香水。
也许这一个月,每天都会往身上喷点儿。
只要一想到,小孩儿穿着自己的衣服,还沾染着属于自己的味道,顾川澜就感觉血脉喷张
不,他并没有。
大脑是兴奋的,是激动的,是想做点儿什么的。
但身体却是平静的。毫无反应。
这个夜晚,江糯像树袋熊一样扒在男人怀里睡得很香甜。
但顾川澜却睁着眼睛,失眠到天明。
他竟然真的不行了。
以后,该怎么满足小家伙
天光破晓。
镇上的清晨雾气很重,进入秋天之后,湿意更浓。
顾川澜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
本就疲惫的面庞,愈发显得没精气神。
他起身去浴室里刮了胡茬,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卧室里,江糯还在睡,半张白净的小脸儿陷在被窝里,呼吸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九点之前,是醒不来的。
现在才七点,空气中凉意十足。
顾川澜刚跨过堂屋的门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转身上楼披了件外套。
他想,自己怕是真的老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大冬天都还穿着短袖打球。
如今,连穿件衬衫都还觉得冷。
厨房的屋顶盖着瓦片,层层叠叠,有青苔附着在上面,坚韧顽强的生长着。
廊檐下,飘起袅袅烟雾。
顾川澜走过去,看见是李奶奶在熬药。
圆形的矮小炉子上,放着个黑黑的陶罐,正咕噜噜地翻滚着热汽。
李奶奶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还戴着毛线帽,俨然一副过冬的装扮。
看了两眼,顾川澜心里那股对自己不再年轻的落寞和心塞,瞬间荡然无存。
不是他真的老了,是天气真的太冷了。
“咋起这么早啊”李奶奶揭开药罐,往里张望着,叹道:“年轻的时候就该多睡睡,等老了之后,想睡就睡不着咯。”
心里那种堵塞感又卷土重来,顾川澜心很痛,呼吸间感觉空气里都带上了冰渣子。
李奶奶,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虽然我可能真的老了,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顾川澜面不改色地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抬手摸了摸鼻子,不想进行刚才那话题的讨论,闲闲道:“这药是熬给小糯的吗”
“对啊,那孩子身体不太得劲,要好好调养调养。”李奶奶搅动着罐子里熬得汤药,浓重的药味儿散发出来,连空气都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顾川澜想起那小家伙,连美式咖啡都喝不惯,嫌苦。
这看起来更苦的汤药,也是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