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后，便一直存着那份喜欢，延续了八年。

哪怕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七年没见过，跨越千山万水，大洋彼岸，那份感情也没有消失。

或许，在时间的发酵里，还越来越浓厚。

林羽已经记不清，她当初为什么喜欢顾衍。

但心里那份爱意，已经根深蒂固。

忘不了，也拔不掉。

但顾衍根本不知道她还喜欢着他

听起来挺令人唏嘘的。

“林羽姐，你这些年过得苦吗”江糯轻声问。

林羽摇摇头，还冲她笑了笑，“不苦，想着他家庭幸福，我其实挺高兴的。”

脸上是笑着的，可林羽的眼角却溢出了泪，声音也逐渐变得哽咽，“你说，他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人不珍惜呢。”

在林羽心里，顾衍是白月光，是她放在心底珍藏着，永远无法触碰，谁也不能玷污的存在。

江糯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不太懂这种感情。

她沉默地想，如果让自己和顾川澜分开七年不见面，她还会像如今这样喜欢吗

这是个得不到答案的设想，非亲生经历所能体会。

“你看，我跟你一个小妹妹说这些干啥。”林羽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你可千万别学我，暗恋不好玩儿，真的。”

她拍拍江糯的肩膀，站起身，快步上了楼。

江糯望着她单薄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无助地想，不知道这份已经存在八年的情谊，会不会开花结果。

感情这方面的事，谁能说的清呢。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顾川澜送走二哥，上楼就看见小家伙坐在地上，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板那么凉，也不放个垫子。

顾川澜有些生气，加快脚步，一把将人抱起来。

打是没舍得打，训也不舍得训。

江糯伸手勾住他脖子，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乖得不行。

顾川澜更加不忍心说重话了。

“你说你说，顾二哥喜欢林羽姐吗？

顾川澜心想多半是不会的，但他没有说出来，不想让江糯难过，似是而非道:“看他们的缘分吧。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忍，不是所有喜欢都能得到回应。

对一个人来说视若珍宝的东西，另一个人却能弃之如敝。

顾川澜想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年纪尚小的江糯心中最后一份纯真。

其实江糯明白的，就像小时候她喜欢楼下一只三花流浪猫，每天都省着自己的食物去喂它。

但她再喜欢，也不敢抱回家养。

害怕妈妈生气，会伤害小猫。

后来，小猫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能被别人抱走了，又或许……江糯在顾川澜的肩膀上蹭了蹭，沉默不语，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有些事，哪怕追根究底，也不会得到标准答案。

晚上，顾川澜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到很晚，才回到卧室。

房间里灯光暗淡，静悄悄的。

他以为江糯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床，刚躺好，怀里滚进温热的一团。

江糯蜷在他的臂弯里，蹭着他的脖颈呢喃，“我好喜欢你，虽然不知道这份喜欢能够持续多久，但我会努力的。”

努力每天都多喜欢你一点，一直到两鬓斑白，还能和你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

“我才十八岁，比你足足小了八岁。”江糯喃喃低语，“你十八岁到二十六岁的人生里没有我，我很遗憾。但不怕，我十八到三十的人生里，会每一天都有你。我们没有错过，真好。”

江糯刚睡醒，音调软糯，黏黏糊糊，像温泉里咕咚咕咚冒起的泡泡，一颗一颗击碎在顾川澜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