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伤佛没听到自己话似时无动于衷,江慈抽回手,翻了翻书,突然笑了,“可我现在才明白,就算来找了你,我也活不了,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
江糯压了压眉头,镇定地问道:“他们是谁”
说话时,江糯眼间余光扫过不远处的窗户,盘算着,自己要以多快的速度,才能顺利翻窗而出。
这里是一楼,窗户外面是花台。草坪里的泥土已经被雨水浇灌得松软,危险性大大减弱。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会采取如此行动。
稍有差池,也容易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江慈脸上渗人的笑突然凝固了。宛如戴上去的陶土面具,一寸寸角裂,露出临近死亡气息的绝望。
“顾舟母亲,那个恶毒的女人,不会让我活着的。江慈攥紧了手指,眼睛里迸射出怨毒,需要用到我的时候,还向我保证一定会成全我和他儿子。利用完,就一脚把我踢开。
江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隐隐约约觉得和之前有人假扮自己有关。
他们俩同父异母,眉眼间多多少少是有些相似的。
再经过故意的乔装,的确能够骗过不熟悉的人。
自从顾川澜出车祸的那天起,江糯就再也没去想过那件事。后面又发生过什么,他一概不知。
看江慈消瘦颓然的模样,这段时间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
但江糯并不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更不愿再搅进任何浑水里。
眉头往下压了压,看着江慈仿若下一秒就要癫狂的样子,他不动声色道:我不清楚你来找我做什么,是想让我帮你,还是觉得能用我来要挟顾川澜。”
江糯淡定自若,语气不疾不徐,“如果是前者,那我无能为力。若是后者,你倒是未免太看得起我。顾川澜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他会为了我,放弃报复差点儿要他命的人
闻言,目的性被揭穿,江慈的脸色突变,青白交错,眼神也更加颓败了。
她瞪着江糯,一言不发,似乎在计算所言是否属实。
“如果我对顾川澜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又怎么会打发我来学校此举无非就是想把我甩掉罢了。江糯后腿一步,靠在墙壁的拐角处,脸上透露出几分被抛弃的悲伤。
“这个社会里,权势大的人多着呢。我们不过就是他们消遣时找的乐子而已,一旦厌倦,便弃之如敝。江糯凉薄地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江慈对这一番话深有同感,注意力一直在江糯身上。直到被人一脚踹倒在地,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右脚踩在她的后背上,秦子凡迅速搜了一遍身,确定她没带任何武器,才松懈下来,语气轻佻道:我还以为陆寒那么着急的求我,是让我来帮他解决哪任小情儿呢。但见你长这样,应该不是他能看上的啊。
秦子凡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侧身看向江糯,挑起嘴角轻笑道:你说错了,你家那位是真的很在乎你,不然你也不会有那么多跟屁虫。”
“我也才刚知道的。江糯直起身体,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她刚才还以为要自己动手打架呢,但往后靠的时候,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见了隐藏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保镖。
那些保镖都在江慈背后,蓄势待发。相比之下,江慈根本没什么威胁力。
趴在地上的江慈没挣扎,只是歪着脑袋,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江糯,疯癫地笑,“哈哈哈,你比我幸运。
江糯没有否决她的话,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世界总是有那么些人,拿着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
归根究底,还是源于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