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一片寂静,灯光却未熄灭,从二楼的主卧里一路延伸到一楼的餐厅。
江糯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正埋头认认真真啜面条。
身上套着件毛绒绒的睡衣,露出一届的脖颈。从深层肌肤里透出的绯色还未褪去,白里透着粉。
想起一小时前自己哭着喊着说失禁的画面,江糯尴尬地将藏在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没有失禁,裤子湿了是因为
江糯羞于启齿,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送完医生回来,顾川澜一进屋就看见江糯像鸵鸟似的钻在沙发垫靠垫里,屁股还撅得高高的。
顾川澜笑着走过去拍了下,听见一声极轻的呜咽,
“乖宝贝儿,哭了顾川澜挖开一个个靠垫,将人从里面抱出来。
江糯脸上羞耻的红晕还没褪去,眼角干燥,没有泪痕。
她没哭,就是不好意思。
身体里莫名其妙渗出黏糊糊的液体就算了,她还惊慌地以为自己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了,抓着顾川澜的衣袖,求他一定要让宝宝活下来,以后也不准给宝宝找后妈。
重点是,顾川澜还答应了。
江糯当时慌张又害怕,现在细细回想,顾川澜答应的时候是笑着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担忧的意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糯气不过,揪着顾川澜的衣领,凶狠地质问道,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顾川澜温和地拍拍她的背,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不过,之前医生提醒过我,你的身体不管出现什么异样,都是正常的。
江糯:“正常个屁!
江糯气成河豚,低着头一言不发。
医生说只是偶尔,不会很频繁。宝宝乖,不生气,现在已经没事了。相处久了,顾川澜哄人的技术都娴熟了许多,刻意压低的声音磁性又温柔,江糯根本招架不住。
“那医生有没有说,这个偶尔到底是什么时候江糯羞恼不已,万一哪天她走在街上,突然流水,那不是……她想撞墙。
“有。”顾川澜回答。
江糯眼睛一亮,什么时候
摸着下巴,顾川澜沉默不语,故意卖了个关子。
江糯急得不行,横眉冷对,快说!
“就是……顾川澜淡淡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想羞羞的事……
顾川澜还没说完,江糯已经恼羞成怒地捂住了他的嘴,不准说!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江糯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地毯上来回转悠着,倒是没多少焦躁的情绪,就是不想回房去睡觉。
“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顾川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转,把茶几上她啃了几口就不要的苹果吃掉,淡声道:等你生完孩子,就不会了。
那就好。
江糯松了口气,没注意到男人言语间的惋惜。
“宝贝儿。
干嘛江糯甩过去一个眼刀,但她脸长得嫩,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透着点儿嗔怪的娇憨。
“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的顾川澜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指了指桌上那管没用完的润滑剂,戏谑道:“这玩意儿还挺贵的。
江糯弯腰往前探了探身子,才看清顾川澜手指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绯色迅速蹿上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又羞又恼,说话都在抖,这东西,你怎么能乱放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这别墅里人多眼杂的,打扫卫生的人会里里外外都整理一遍,角落也不会残留一点儿灰尘。
江糯根本不知道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竟然有一管润滑剂,而且还是用过的!
就这么放在抽屉里,岂不是打扫的人每天都能看见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把姓顾的揍死在这里。
江糯深吸了两口气,单薄的胸脯起伏着,心中默念要善良,要大度,不能和没脸没皮的老不羞一般见识。
顾川澜没想到小孩儿这么大反应,一管润滑剂而已,又不是拆开用过的套,刚准备解释,被狠狠瞪了一眼。
“以后这东西只能放卧室!江糯恼怒着,气鼓鼓地冲过去将润滑剂扒拉进了垃圾桶里。
躺在明面上不太雅观,她撕了些纸巾盖上,这才满意地一屁股坐在顾川澜的怀里,还伸手在他大腿外侧掐了两把。
江糯脸上凶,下手却没多大力气,顾川澜就当她在挠痒。还恬不知耻,厚脸皮地捏捏她白软的脸颊,害羞了
才没有。江糯傲娇地辩驳,眼睛不断往茶几下面都垃圾桶瞥,总感觉扔在里面也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