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澜手里握着铁钉,挑了下眉。
“我现在非常同情你。陆寒每次递钉子,都故意将尖的那一头朝着顾川澜,恨不得直接戳死他,嘴巴里也没闲着,我这儿事,你家的江糯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了也不告诉你,明摆着根本不信你。
顾川澜侧过身,陆寒故意投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说明她根本不爱你。
陆寒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见顾川澜因为自己说的话,终于笑不出来了,舒心地将双手往兜里一插,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家宝贝儿不爱我,还能爱谁。顾川澜自言自语着,嘴角噙出一抹笑意,从不锈钢梯子顶部跃下,慢条斯理地拍掉衣服上沾染到的灰尘。
目光幽深地盯着陆寒远去的背影,墨色的眼底一团黑。
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江糯找到顾川澜时,他正一个人在修雨棚。
四下望了望,没看见陆寒的身江糯连忙小跑过去闷闷不悦道:“陆先生也太会躲懒了,冯姨让你们俩一起修,他人都不在。
听见小家伙偏心自己,顾川澜很高兴,连钉钉子的力气都加了不少,“宝贝儿,你早知道陆寒是0了
“额……”江糯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愣神,才诚实地点头,那次在马场,秦学长给我说他不是,我就发散了一下思维。”
江糯抿抿唇,仰头望向顾川澜,小声地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这是陆先生的隐私,我不能传播。
“知道。顾川澜俯身拉过江糯的手亲了亲,宠溺道:宝贝儿做什么都对。”
“……江糯迷惘地眨眨眼,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刚想开口纠正顾川澜这是不正常的思想,又听见他说:“我就是比较惊讶,上一个觊觎陆寒后头的,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江糯霎时瞪圆了眼睛,“那秦学长挺危险,陆先生不会灭他的口吧
“看样子不会。顾川澜修补好顶棚漏雨的聚拢,从梯子上下来。
江糯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被躲开了。
“宝贝儿,我手上都是铁锈,等我先洗干净。
顾川澜蹲在地上收拾工具箱,江糯站在旁边看着,秀气的眉头在看见陆寒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忿地皱成一团。
但她什么也没说,和陆寒错身而过。
陆寒和她打招呼,江糯没理。
“哎,小糯糯,你那儿是什么眼神,我哪儿得罪你啦陆寒扯着嗓子低吼了一句,肩膀陡然一沉。
顾川澜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打在他肩膀上,幽声道:“你没得罪他,但是你得罪了她老公。
无端被迫吃狗粮,陆寒发出一声冷笑,“呵……你要脸”
顾川澜抽回手,“脸肯定是要的,我家宝贝儿最喜欢我这张英俊的脸了。”
陆寒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
还没等他尥蹶子,顾川澜已经慢悠悠地走了。
他白色衬衫的肩膀处,留下一个暗红色的铁锈手印。
一件限量款手工缝制衬衫,被毁的彻彻底底。
顾川澜和江糯不愧是一家人,连记仇和护短的脾性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