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醒了……”略显冷淡却又带着熟悉语气的声音传来。

克犹托斯眼神逐渐聚焦，视线里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眸。

这是对方本来的眸色，但是在后来数以万计的岁月里，这双眼睛的更多时候是被纯粹的血色取代。

但无论怎样，这双眼睛都是漂亮的，璀璨得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想要触摸这双眼睛的真实性。

但他的手很快被顾栖钳制住了，“你应该管住自己的手，小朋友～”

顾栖挑眼看向红发少年，克犹托斯却觉得心中湖面被猛然投掷入一颗石子，波澜纵生，在难平静。

“我不收无用之人，老熟人也不行呢。”顾栖没有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着道，“所以，发挥你的价值，帮我杀死邪神。”

顾栖缓缓念出那个无人所知的名讳：“克犹斯托——”

“邪神……是教堂信仰的那位神明吗？”红发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神色，好像那个恐怖存在与他同名只是稀疏平常的巧合罢了。

“对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吧小朋友？”顾栖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仿佛在暗示什么似的。

而后她像是才想起应当礼节性交换姓名似的，“对了，我叫顾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栖，神明大人我可以知道您的的名讳吗？】

【我顾栖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要回……】

【您不是已经毁了我的心了吗？您应该笑一笑，这下再也没有碍眼的东西了……】

克犹托斯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他好像在这一瞬又回到了祂的视角：

被捏碎的红色心脏，暴怒的黑雾以及血眸冰冷嘴角却仍噙着笑的新晋魔王陛下。

【您又何必生气呢，最开始骗我的，就是您呀……而且，既然您将它悄无声息归还于我，我自然也有处置它的权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