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红发少年眼睛似乎往下拉耸着，明明是一双危险如同深渊的漆黑眼睛，看向顾栖时，却像是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可怜流浪犬。

克犹托斯这样喊道，像是以往世界那样的情人间的昵称。

他的手指缠上顾栖的指尖，看起来委屈极了。

可顾栖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可可爱爱的大型犬，而是诞生于混乱深渊的邪神。

但她无疑是被取悦到了，顾栖任由这个前世老情人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她就这样打量着这个早已恢复记忆的老情人，“你好像比以前聪明了一点儿……”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呐……毕竟以前的祂怎么会在乎蝼蚁的想法，现在甚至都会卖乖装可怜了。

不过这也可能是对方现在还只是残魂分身的原因。

想到很久以前祂干出来的事，顾栖的眼眸沉了沉，真是……果然还是有点生气啊……

“栖栖……”红发少年看着捕捉到顾栖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缠住对方的手紧了紧。

像是极致占有欲的体现，又像是即将面对陈年往事的不安。

顾栖想的是没错的，红发少年的确有祂的记忆，甚至也有前面几个世界和顾栖在一起的记忆，但他犹如未融合的人格，拥有的也只是那些庞大的记忆罢了。

所以，他如同一个真正情窦初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那样，害怕顾栖的厌弃，又渴望对方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寸目光。

顾栖能够听到对方怦怦直跳的心脏，这颗心脏，就如数个世界的那些老情人分身那样为她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