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朔立刻脚踩油门,载着金克斯和收获的宝物迅速撤离。飞车开出湖畔区后,闻朔停下车,跟金克斯交换了司机位置。他爬上车后座,一边不断咽口水,一边重新拉开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躺倒在车后座上微微喘气。
“老大,你还好吗”金克斯担忧的从后视镜里观察他。
“还好。药劲儿有点大。”闻朔抬起手臂遮在眼皮上,胸膛不断起伏着,语气却尽量保持了平静。他从西裤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般大小的小仪器,扔向驾驶座,
“好。”
“对了。”闻朔闭了闭眼,又道:“给我找个解药。”
“您主动吃了那个药片为什么”金克斯看到闻朔的身体反应,已经隐约猜出了事实,但她无法理解闻朔为什么要这么做闻朔舔了舔牙齿,哑声道:
“你记着,制作行动计划时,不可能只有完美执行的方案1,还必须提前想好备用方案2,方案3而主动服药,就是为了备用方案准备的。”呼吸急促,但依旧语重心长:“假如我没逃出来,被别墅里的人抓回去了。那么这半片药片就能替我抹掉绝大部分怀疑。
“毕竟,人们很难相信一个身陷情欲的男人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偷窃一个重达一吨的保险箱即使他曾经出入卧室,是最有嫌疑的人。
“明白了。”金克斯收回目光,严肃的说,那么,我现在先带您回公司我手边没有这方面的解药,可能需要临时去黑市上购买。”
那就算了。”闻朔回绝了她的提议,他想了想,直接说:“送我回中央区宋队的家里吧。”
“是。”金克斯点了点头,掉转车头,向中央区驶去。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中央区大楼玻璃外墙上,那些架设在楼与楼之间的空中轨道和天桥犹如蜘蛛网般盘踞在城市之中,波光粼粼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朔从临江大厦225层的停车坪下来,乘坐电梯到达233层住宅。电梯门开启。
“芝麻开门。”他低声喊道。
“欢迎回家,闻朔先生。”在拟真的孩童音亲切问候声中,闻朔一把推开已解锁的大门,踉跄着大步往屋里走,直奔浴室。谁知才走进客厅,闻朔就发现客厅沙发上此时正坐着一位本该在执法部上班的执法队长。啊,又一个大佬。闻朔脸色微变,迅速调整了表情和气质,略显吃惊望向他,问:“谨深哥你怎么会在家”经意间调整身体的站姿,让自己尽量站直。宋谨深被闻朔这一身高档西装和松松垮垮的领带震惊了。他站起身,几乎立刻走到闻朔身前,按住他的肩膀。
“你怎么回事怎么穿成这样”他才问了两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道,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没,没事。”闻朔结巴了一下,用手掌在脸蛋前扇了扇风,尴尬道,跟着公司老板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可能是穿的太热了吧宋谨深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觉并不烫,但看他呼吸急促、大量出汗、不断咽口水的行为,却分明是发热症状。他迟疑片刻,忽然福至心灵。
“你被人下,药了”
闻朔闭上嘴巴,心虚的将视线向左下移开。宋谨深心头升起恼怒的情绪。闻朔见状,不得不解释道:宋谨深追问:“你们老板为什么带你去参加宴会”
“呃大概,可能她看中了我的才华”闻朔窘迫的说着,通红的脸颊上挂了些许急切之色。宋谨深深吸一口气,松开钳制他肩膀的手掌,推了推他的后背,“去洗澡吧,具体情况等你洗完澡再说。”
“好。”闻朔咬了咬唇,埋头飞奔向浴室。这次他可没什么心情泡热水澡了。接拧开花洒,冷水对着头冲,好半天才一身寒气,打着哆嗦从失常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他脱下湿淋淋且沾了奶油污渍的昂贵西装,重新将水温调回热水,匆匆洗了个热水澡。身体里的药物大概代谢得差不多了,此时他已经没了那种迫切的欲望。他从挂钩上拿了蓝色浴袍,穿好,系上细带,深吸一口气,走出浴室。客厅里,宋谨深已经为他准备了一大杯勾兑好的温开水,见他从浴室里走出,宋谨深指了指水杯说:冲好的口服补液,全部喝掉,补充水分和电解质,顺便帮你降低体内药物的浓度。
“好的。”闻朔乖乖走过去,坐下,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干了。
“说吧,这个宴会是怎么回事。”宋谨深手掌撑在膝盖上,目光深沉,一副老实交代的审讯模样。闻朔咽了口唾沫,略显紧张地挠了挠脸颊,开口讲述自己在浴室里想好的说辞。大概内容无非是,逐日公司的老板准备主推他的书,所以带他去参加了一个商业宴会,而宴会上也不知谁往糕点里掺了药,他一个没留神就中招了,还好老板人好,及时送他回来。
“你一个翻译作者,你老板为什么要主推你的书”宋谨深很快抓住了他言辞间的漏洞,敏锐地追问,道不觉得奇怪吗她不怀好意,你就真的傻乎乎信了”宋谨深怒火中烧。他当然不相信事情的真相就如闻朔所说那么简单。闻朔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软萌可欺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思维非常敏捷,拥有着一颗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高智商大脑。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致命缺点,那大概就是性格里拥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天真吧。如果事情真如闻朔所说那样,那么这个小家伙不该看不出其中的陷阱。
“我不是”闻朔张了张嘴,随即有些颓唐道,“好吧,我就是抱了侥幸心理。”
“我以为我能躲过去,只是去吃一顿饭而已,却能换来大力推广的活动资源,很划算了。”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最后也成功逃出来了宋谨深越听越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底深处冒出来,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而闻朔最后的小动作又成功往这片火上浇了一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