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点钟,法庭。闻朔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服,坐在辩方席,与自己聘请的大律师打了声招呼,简单交流了几句。而赫尔曼作为控方坐在对面,身旁坐着埃斯蒙德和另一名公诉大律师。选中的入座,相互之间交头接耳。法官坐在正前方,审视着一切。闻朔注意到,法官旁边还摆着一张桌子,后面空无一人。闻朔微微勾起唇角,将笑意掩盖在自己的话语动作之中。很快,人员到齐,正式开庭。法官先宣读了一边诉讼书中的指控。
“兰顿警察局特殊事件调查组对威尔克米特先生提出间谍罪以及反人类罪的诉讼,请问威尔·克米特先生打算做有罪辩护还是无罪辩护“闻朔身边的大律师站起来说:“我方被告人选择无罪答辩。”陪审团一片哗然。要知道,这种公诉案件的定罪率非常高,大部分人都是做的有罪辩护,企图通过辩护减刑,很少有人会头铁的选择几乎无法成功的无罪辩护。
因为无罪辩护一但辩护失败,那么量刑绝对会比有罪辩护的量刑更重。闻朔从被告人席中走出,来到法庭正中央的嫌疑人席站定,神色镇定,目光沉着,显然并非在打无准备的仗。接下来,控方大律师起身为众位陪审员简要说明案件情况,阐述每一项指控,并向陪审团陈述检方所掌握的证据。
“在兰顿警察局马路对面的房屋失火之后,所有调查员都离开地下前去救火,克米特先生,请问你为什么留在原地“闻朔冷静的说:因为当时赫尔曼组长要求我留在原地看守犯人。”
犯人指的是
“莱昂内尔·福雷斯特先生。”
“那么他越狱时你在哪里“
“在地下广场上。
“你为什么帮助他越狱“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我没有帮助对方越狱,你的控诉存在歪曲事实。地洞是劫狱者从外向内挖掘的,而福雷斯特先生身上捆绑的绳子则是被老鼠咬断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出手帮助了他我只是没有阻拦他越狱而已。
“那你为什么没有阻拦他
“我只是一个。”闻朔顿了顿,环绕了一圈四周的人,苦笑道,的陪审团,想必都知道秘术师的存在。那么大家也应该知道,占卜家是一个肉体多么脆弱的序列,除了占卜,我没有其他特殊能力甚至因为高灵感,我经常会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身体素质比起一般人还要差得多咳咳闻朔讲着讲着,语速一快就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咳血,已经咳出经验来了。鲜血从唇缝中涌出,顺着嘴角和指缝流下,凄美又悲戚。旁边的辩方大律师立刻递给他一张手帕,他接过轻轻拭去嘴角的血,露出一个虚弱又遗憾的笑容。
“抱歉,我只是理性判断之后,认为我无法阻拦凶悍的劫狱者,因此选择了优先保全自己。如果我选择上前阻拦,说不定此时站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作为一个贵族,面临危险时优先选择保护自己并不过分,几百年来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控方大律师步步紧逼:“但你身为一个调查员,有义务阻拦劫狱者,哪怕对方实力比你强,你也有义务做出其他拖延举措,或者联系你的同事尽快前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