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八月,二人按期去武器铺取定制好的刀剑。
取走武器,补足尾款,门外就是一片刀光剑影,清脆的武器交击之声绵延不断。
在二人进入三阶之后,圣维拉就对他们扩大了允许行动的内部范围。
离开低阶区域,需要穿过一个魔法阵防护屏障,不仅是对内外学员的保护,也是对中阶与低阶的隔离划分,中阶区域比起低阶更加开放,当街战斗成为了规则允许的事情之一,只要没有当场击杀他人,就算将敌人重伤或残疾都无所谓。
所以,只要看不顺眼,都可以随时出手互相攻击。
放弃防御求死也可以。
没走出去两步,一个男人掐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边上冲过来一个银发女孩,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等级在三阶上下,塔拉夏和诺奇秋离开的路被这么挡完了。
这里是魔法相关一条街,街道并不宽敞,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如果不出手直接将挡路者击败,等于默认同意对方的打斗继续并自愿等到他人战斗结束为止,要是提出异议,周围的人可以一拥而上开始围攻直到异议者败北。
异议者就算提出投降,他人也有权将其投降的时间延长至半分钟后。
大部分弱者都会因此而死。
不过是,战败后一段时间在路上苟延残喘而死。
这就不算直接击杀,不违规。
塔拉夏和诺奇秋对视一眼,找了个街边小凳子坐了下来,看向那边成功挡住最后一丝缝隙以至于他们不能离开这条路的战斗情况。
“放开我哥哥!滚啊!”
灰衣服的男人躺在地上,蹬了蹬腿,脸上有一只黑色眼罩,张着嘴几乎要吐出舌头,瞪着另一只露出的眼睛,脸色发蓝发紫,仿佛中毒加即将断气,两只手都掐住脖子,叫人一时间分不清楚他究竟是想自救还是自杀。
另一个红衣服的男人,抬腿就将地上的灰衣男人踢了一脚,边上那个冲出来的女孩已经挣扎着在空中踢起了自己的两条腿,仰着头,好像脖子上被套了无形的绳子。
那是个上吊的姿态,只是乍一看也容易让人分不清楚究竟是自愿还是非自愿。
红衣男人冷笑一声,抽出自己的匕首,将女孩散乱的头发抓住,一把扯了起来,女孩不得不更加仰起头,发出啊啊的声音,眼神愤恨,眼球凸出,令人感到十分膈应的丑态。
红衣男的匕首扎进了女孩的脖子,好像扎到了大动脉,血液喷薄而出,飞溅出去,墙上又多了一抹红色。
之前的褐色血痂大概也是这么来的。
观战的二人往后挤了挤,远远在凳子边上,差一点就被血液飞到眼睛里去。
凳子上也落了一滩血液,不过,这里的凳子带着自动清洁法阵,那些血液很快就消失了。
街凳看起来干净如初。
红衣男连着将女孩的心口、腹部、腿部都扎了好几个洞,都是致命部位。
血液流得更多了。
灰衣男瞪大眼睛,开始晃动,只是没办法靠近那边。
他的表情渐渐变成了同款愤恨。
真不知道他们兄妹两怎么有那么多情绪可以分出来。
即使将死之际也还记得恨别人。
红衣男冷笑着从女孩身体里抽出自己的匕首,随后将匕首扎进了灰衣男的身体里。
他如法炮制对待这个敌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红衣男一边冷笑,一边挥舞着匕首,几乎将灰衣男的心口皮肉搅动成肉酱状态,口中喃喃自语,手上的力气很大。
他们看起来要打完了。
天上忽然飞过来两团火球。
轰隆隆乱炸,落在地上,炸出两个相连的大火坑。
战败者都躺在里面,胜利者第一反应迅速闪避,只有重伤垂死无能为力才死去,旁观者反应稍慢,少了大半。
这条街顿时空了,就好像突然从春运车站转移到了南极观光旅游景点。
塔拉夏和诺奇秋的速度都不算慢,好悬避开了。
看情况,这应该是共处中阶区域的五阶或六阶法师战斗的余波。
一开始控制不好自己的攻击,熟练之后就不会出错到别的地方,敌人也会遭受更惨烈的打击。
不过,没有人是天生就会的,新的能量和阶段都需要熟悉时间,战斗又是几乎不会停止的,对于那些逐渐往上的法师们,这种意外只会在刚刚进阶的时候发生,以后就是偶尔如此,偶尔起来大概率都是故意。
既不危险也不平常。
但对于三阶四阶这种阶段,这就是地面战斗日常情况,如果闪避不及时就开始战斗等于自寻死路,同情不可能,幸灾乐祸倒有的是。
就好像在雪山大喊可能雪崩,在活火山附近工作可能直面火山喷发。
不稀奇,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