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人吗?”
塔拉夏看向诺奇秋。
诺奇秋摇了摇头。
塔拉夏愣了一下,厨房的声音还没消失,他问:“不然我们去看看谁跟谁在说话?”
诺奇秋点了点头,他起身,塔拉夏按着沙发起来,眼前一黑,诺奇秋就眼看着他晕死过去。
诺奇秋将塔拉夏拉住,厨房的声音就停止了。
诺奇秋想了想,抱着塔拉夏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他就抱着塔拉夏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塔拉夏的那间墙面被拆了还没修起来,不太好把人放进去。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诺奇秋有点担心自己一眨眼没看住,塔拉夏说不定就没了。
诺奇秋就把塔拉夏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给他搭了一层被子,理了理床单和枕头角。
顺手给塔拉夏理了理头发。
塔拉夏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诺奇秋看了看,伸手压在他的额头,心想,究竟是为什么呢。
塔拉夏的额头隐约有些发烫,这种不太妙的预兆让诺奇秋不由得联想到了拟态空间的事情。
那个时候塔拉夏也烫,烧着烧着就晕过去了。
这次已经晕过去了,但温度没到那种地步,到像是烧着烧着就要没了。
这怕不是他守着都没用。
诺奇秋有点紧张了。
不会吧?不会吧?!
诺奇秋收回手,在卧室里转了转。
他看向窗帘,打开了,外面还有阳光,不算黑暗。
但是,没一会,阳光就没有了,天色黑了。
楼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隔壁则传出了两个女人的尖叫、挣扎、谩骂和打砸东西的声音。
楼下倒是安静,在这种时候的这种安静就显出另外一种奇怪的诡异。
诺奇秋坐在床边,一手拍在被子上,一边望着窗户发呆,就看着一只仓鼠从上面落下来。
啪的一声。
外面开始下雨,仓鼠挥舞着四只爪子,落到更下面去了,窗户上多了一团麻灰色的麻雀。
砰砰砰。
不知是不是开了头,那些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麻雀一只接一只飞了过来,对准窗户玻璃就撞了过来,乒乒乓乓一阵响声之后,血花和肉酱都糊在了玻璃面上,勉强干净的玻璃越来越脏兮兮。
有人在外面敲门。
诺奇秋蹙了蹙眉,没去开,敲门声越来越厉害,诺奇秋打开了卧室的门,看向外面,大门已经在颤抖,外面的人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按理说,不应该是库拉客,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看之前那种情况的库拉客,又未必不可能。
诺奇秋略一犹豫,还是没有离开床边去开门。
他又想了想,把卧室门也关上了。
目光落在对面,卧室的窗户面上。
那里已经是一片血红,雨越下越大。
哗啦啦——哗啦啦——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居民楼都亮着灯,淡黄色的灯光在暗蓝色的寒冷天气背景里,被大片的雨珠模糊了,光晕微弱而黯淡,稍不注意就似乎错过了灯光闪烁的黑暗,那些光都被雨幕隔绝越来越远,好像整个世界也因此而远去。
卧室没有雨水,雨水的气息无处不在,压抑暗沉的气氛沉甸甸藏在卧室里。
诺奇秋看向塔拉夏,塔拉夏的脸色苍白多了。
诺奇秋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强烈的心悸,就好像塔拉夏下一刻就会在眼前消失。
诺奇秋也蹙起眉。
他连窗帘也不拉了,掀开被子,拉住塔拉夏的手腕,好一阵之后,喃喃自语:“总得做点什么,塔拉夏应该不会介意……”
诺奇秋整个将塔拉夏抱住,再用被子严严实实盖好,收紧手臂,反反复复确认这个人还在,大半夜也没能松一口气,因此熬了一夜。
塔拉夏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在梦里。
一个噩梦。
塔拉夏坐在卧室的床上,就是诺奇秋的卧室这张床,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人。
他就站起身走出去,到处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房间还是睡着之前的样子。
塔拉夏走了一圈,门窗都是好好的,大门关得很好,他总转头去看,感觉那个位置似乎有人看着他,但是每次回头,哪里都没有人。
塔拉夏走到厨房,这里还有阳光,窗户开了一条缝,没有人也没有猫,没有老鼠,没有蟑螂。
他走到阳台,也有阳光,低头一看,地上干干净净,似乎有人刚才经过,穿着蓝色和黄色的衣服,肩并肩一起走了。
但是,塔拉夏揉了揉眼睛,再看,什么都没有,连个稍微黑乎乎的影子都没有。
塔拉夏转过身,看向阳台边上的一个小台子,那个位置空着,灰尘很多,他走了过去,比划了一下,翻过栏杆,踩到了那一块水泥地。
试了试,没有松,塔拉夏完全站在这里。
他往外看,风很不错,阳光也是,但看向对面,居民楼的阳台和窗户都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