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不待他做出选择，便见蔺重阳先行转身准备离去，从容，自信，未有半分留恋。

事情的发展，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直接超出了笑流霞心中之估算，说了那么多，结果说完扭头就走又是什么操作？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直接说到关键。

所以，对方此时的动作……

是故意，是试探，亦或者真的就不在乎？

笑流霞能肯定，冥母若是知晓此事，以其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那自己的结局就只剩下：

“您方才与我说了这么多，就准备这样离开？”

于是，他十分果断的做出选择。

听到这句话的蔺重阳，脚步一顿。

“选择权在你手中，我只是将真相揭开，并没有逼迫你做出选择的意思，你是独立的个体，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做决定。”

他侧过身，清冷的声线从容不迫，继续说道：

“就算在苦境，你也是很抢手的人才。”

此时，笑流霞心底泛起涟漪：“那您……”

一股微妙淡香传来，两道身影紧随而至，蔺重阳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鬼诀，同时说道。

“九琪，这边有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毕竟，只是一件用来针对你的实验品，包括此番屠杀金树，想来也是计划的一环。”蔺重阳对金树族的信息，知晓不多。

可惜。

“好了，你可以去选择自己的今后的人生。”

邪能境现在欣欣向荣，妖族方面则有盛极一时的犴妖族，魔界的整体实力也不差，再加上后来兴起的那个冥界天岳，她这个冥河之母还真不够看。

在混沌时代负责对外征战的九琪侯，金树族开疆拓土的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小族灭在他手。

给了他自由，让他自行思考，自己做决定。

“我不相信！”

瑟九琪闻言，看向蔺重阳身后：“不是他。”

“若是你我早两千年相遇，我说什么都要把你扣下留在身边，如今，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蔺重阳已经转身向山下走去。

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身上杀意，并未因此有哪怕一丝一毫减少。

笑流霞当场就准备封闭自身五感，他虽然很乐意收集与分析情报，但是，这事明显很复杂。

“母后！我要死了！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你怎么不来救我？母后……”

而后。

…………

“先听最坏的那个。”

对如今的九琪侯而言，长宵与追惜，才更像他之子嗣，他们是与金树双王一般无二的双生金树。

他并未从笑流霞身上感应到金树血脉，那股属于天魔族的纯魔气息，反而十分浓烈。

只有冥母不存，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至少此刻的笑流霞是这样想的，这是多年影响，导致他会高估冥河之母的能为。

随着身上晶片脱落消融，真元运行亦变得比从前更为流畅，隐约间，似有什么枷锁被打破，当事人竟然闻到了名为自由的气息。

所以，他不会因为鬼诀的话语而动容，因为瑟九琪同样期待望君朔到来，他要杀她。

听到这句话的笑流霞，心脏跳动猛然加速。

但也可以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