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攻城镇，劫掠商路，吃人。”

一道黄发中掺杂着几缕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瑟九琪脑海中，其性狂傲好战，昔年战败之后出走冥界，此后再无音信，未曾想也开创出一份霸业。

百妖路乱政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但伤害到百姓，就不止是他们的事，站在苦境百姓的立场，天佛原乡出手针对百妖路，实乃大快人心之举。

此番若他们直接去攻佛乡，便是双方之事。

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手持一杆通体朱红的长枪，接近两尺长的枪头形似火焰，饰以金蓝两色纹路，其名火中斩，乃灭度梵宇之兵刃。

一系列变数，让百妖路保有更多实力，所以在多年修养之后，变得膨胀了吗？

也就是说不止德风古道知晓。

“此事你要去处理吗？”

后又在剑皇之处以一茶问心，终知错在何处。

独自思考，参与三教对厉族之战，在共修中结识了来自其他教派的朋友、前辈，在交流辩论的过程中，问菩提对过往逐渐释然。

比起长枪，这般形制或许称其为长刀更合适。

接回书信的蔺重阳，眼帘微阖，长长的睫毛将目光遮掩：“我本打算将他们留给后辈解决，回头再看，这个决定果然还是太过仁慈。”

「为何善者就该原谅？为何恶者得享慈悲？」

丘山百妖路之外，黑云压城，闷雷阵阵，似在预示暴雨将至。

彼时，因为师兄佛剑分说亲自出手，才使问菩提对自身理念愈发动摇，甚至钻了牛角尖。

「就算是卫护苍生之人，也并不是真的在乎天下苍生，而是因为敌人危害了他们的利益，或者伤害到了相关之人，他们不过是因此反击。」

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因果循环之下，因果之子，迎来第二段人生。

可惜妖族后辈不贤不孝，这份基业……

彼时的问菩提怀有一腔热血，对于这样的佛断然不认同，于是，他提剑去讨了一个公道。

「只有人，才能真正理解人。」

问菩提不怨梵宇之法加诸于己身。

「九琪你说这不可笑？不荒谬？不讽刺？」

百妖路的目的，无非是以此举来试探佛乡，那佛门方面，必定会根据此事做出应对。

“菩提作树原非相，玉镜生尘岂是心？勘破因果无来去，笑对玄机忘古今。”

…………

“斗神血泣转世之后，百妖路分为黑狱，无始暗界以及怪乐地，六百年一治权，如今算下来应该传承到了第五代治权。”

昔日，问菩提对佛提出疑问，佛却迟迟不言。

「此地人人通熟佛法，却没人懂得公道吗？」

怕是保不住了。

“丘山百妖路，是妖族生存的地方？”

只是，心中依旧有悲，悲此法不能警恶护生。

长久以来，问菩提参与过天都的建立，参与过天都律法的编纂，见证了时代变迁，也见证了盛世正在被建立，亲手促进佛门改革，拜访过三大源流之一的云鼓雷峰，游历过雷峰下的那座雷音城。

应了当年那句：佛法唯心，红尘为心。

参与过各种各样的公案，听到过不同人对渡世三昧的态度，也见过它在他人手中大放异彩，道路在实践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云鼓雷峰脚下，那座雷音城的存在，让走在求道与实践道路上的问菩提看到了答案。

那么，一切的一切，回到了最开始那个问题：

「比丘杀人，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