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杜翠香还在不断地扩大生意。由于她在广西北海结下的仇怨太多，最终决定把这生意转向北方。北方大部分地方还没有见过这种新奇的模式，更容易上当受骗。按着杜翠香的话说，这是一片新鲜的、没有开拓过的“市场”。

很快，他们就驻扎在营口，行骗的主要对象就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或者是刚刚下岗的工人。这群人没有钱，也迫切的需要钱，所以，杜翠香和张明振培养他们成为学员，再由他们发展下线。

好景不长，陈清颖自以为巧妙的记账方式在杜翠香扩大生意的时候，终于被暴露出来。

当时杜翠香着急去洽谈投资，于是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情夫，也是发小的田壮处理。

田壮很是瞧不上张明振，可是杜翠香喜欢他，自己又毫无办法。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他告诉张明振：“你老婆的事情，你自己来处理，不要脏了阿香的手，我也不会管的！不过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可以告诉你，我让你们两个人把钱给我，全都吐出来！”

张明振看了看被自己小上十来岁田壮，心里有些害怕。

他知道，田壮虽然长得瘦小枯干，但常年在边境讨生活，是个狠角色。打架斗殴都是小菜一碟，他还经常参加械斗，根本是亡命之徒。现在因为这件事，田壮威胁自己，怎么可能不害怕？

那天晚上，正好还有几个人闹着要离开组织，张明振便以这个为缘由杀鸡儆猴，而他选中的“鸡”就是自己的妻子陈清颖。

就在经侦大队行动的当晚，张明振威风凛凛地殴打陈清颖，并且以此警告其他学员不能有离开的心思。

陈清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敢挣扎，不敢还手。因为那笔钱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什么地方，如果说出去，张明振一定会来抢这笔钱。她只能假装自己是要脱离组织，所以任由张明振和其他人进行殴打。

可是这些人里还有一个冲动的宋瑞，看见一个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妇女遭受殴打，抑制不住正义之心，便上去与他们搏斗，最终寡不敌众，被人打到了头，昏了过去，踹到了一边。

张明振对陈清颖心中有气，正想下狠手的时候，却被高梁带队一拥而入，打断了这次“杀鸡儆猴”的表演。

高梁合上了案卷，这是整合了田壮、杜翠香、张明振、陈清颖的供述以及河南公安部门提供的材料，最终得到的这条案件支线的基本事实，

他长吐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全员恶人！”

“你不要想东想西了，现在河南那边的消息准不准确？那具骸骨真的就是林官献吗？”李永秋也整理好了所有人的笔录，心里也感慨宿命。

宋瑞出于正义救下了这个女人，却不想真的是他的母亲；而他母亲却在当年抛弃他，最后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即使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也不得感叹一句——命运弄人！

高梁翻开案卷，“确定了那人就是林官献。后脑的伤不是致命伤，人又呈现白骨化，没有办法准确判断死因。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窒息而死。他们把这人藏在草垛里，活活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