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峰来到经侦大队一中队的办公室，看见只有曾茂一个人在拿着锥子订卷，“怎么就你一个人？”

曾茂抬头看见他，站起来，“李局好！其他人都去取证了。因为烤鸭店老板的儿子李强愿意指认杜翠香，而且也说服了很多被害人出来作证，所以高大队带着其他人联系被害人进行询问。他把我留在家里理卷，准备和法制大队一起向检察院报卷移送起诉。”

李乐峰也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高梁跟我说过。这是件好事，这案子终于有了眉目，扩大了战果，做法让犯罪嫌疑人罪罚相当。等案子结束的时候，我会好好奖励你们的！”

曾茂有些腼腆地笑了，“我们不要奖励。这案子办成了，也算是一雪前耻，扬眉吐气！我们总不能让这个群坏人永远逍遥法外，我觉得这对我而言够了！”

李乐峰笑着说：“好小伙子，看来很是块当警察的材料。以前在办公室还没有发现你竟有这等才能！”

曾茂听了夸奖，也开心，“李局，您过奖了，我也是在高大队的领导下才有了这觉悟！”

李乐峰摆了摆手，“高梁不在，你不用夸他！我这当师傅的替他谦虚。”

曾茂被他突如其来的幽默逗笑了，没想到自己这不苟言笑的领导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李局说笑了，我不是随便夸高大队，他真的是个挺好的人。刑警大队侦办的拐卖案件，因为涉及到传销案件里的两个当事人，高大队不遗余力地和刑警大队配合，从来没有留任何私心。”

李乐峰心里还是满意的，“他是我徒弟，我还能不知道这小子什么德行？！说起这件事，刑警大队的人全都散出去了，出差山东一带寻找二十年前被拐卖的妇女。说真的，不是每个妇女都像徐仙梦那么幸运，更多的像兰春燕那样苦命。”

曾茂也唏嘘不已，“我听说兰春燕身体恢复之后，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线索；徐仙梦想通之后，也是帮了不少忙。既然这样，那陈清颖的罪名恐怕就会坐实了，到时候宋瑞该怎么办？”

李乐峰听到这里，也有些替宋瑞担心。

在拐卖案件中，陈清颖是最初的被害人、是后来的从犯，而且没有实施暴力行为，本可以从轻减轻处罚。可是，她和张明振造成主犯林官献死亡，又涉嫌故意伤人和过失致人死亡，数罪并罚，可能不会轻判多少。

“我把前因后果已经跟宋瑞这孩子说了。”李乐峰其实已经和宋瑞有过一次深谈，“在这件事上，我可得批评高梁，还有你。那天晚上你们两个明明已经跟宋瑞接触了，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跟他说呢？”

曾茂有些为难，“宋瑞那孩子实在太懂事了，我们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再遭受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母亲，结果的母亲却是一个罪犯。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不过现在您既然说出来了，我心里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是啊，坏人都由我来做！”李乐峰倒也没生气，“你们实在是太小瞧宋瑞了，他十分坚强，而且也很有担当。他告诉我，他也会承担起照顾兰春燕的责任，说是要替他母亲进行补偿。不过，兰春燕也是个要强的人，她在街道的帮助下，回到了自己的老屋居住，马上也要去街道的工厂继续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