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和李永秋按照户籍信息,找到了居住在东风市场后身老居民楼二楼的孙旺峰。
两个人在昏暗的走廊里,摸着墙壁,爬到了二楼。
高梁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冒出一模一样的想法:难不成这小子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已经跑路了?
可是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他们两个临时起意要接触孙旺峰,除了一中队的那几个人,没有告诉任何人。按理说,他是不会提前得到消息的!
高梁又敲了两下门,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两个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能怎么办!
李永秋左右看了看,发现孙旺峰家门口有一个牛奶的箱子。他把自己的手指透过取牛奶缝隙伸进去,掏了掏里面,有牛奶,还有一根似乎是金属的小东西。
李永秋从怀里套出一枝钢笔,用钢笔把那小东西勾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一枚钥匙。
高梁拿过他手中的钥匙,尝试着打开了孙旺峰家的门。
一进到屋里,一股浓浓的煤气味道扑鼻而来。
孙旺峰躺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
高梁赶忙打开所有的门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并且把孙旺峰拖到了门口,让他也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可是等了半天,这人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倒是屋子里的煤气味道消散了不少。
这时候,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
高梁把孙旺峰放在地上,折回客厅,接起电话,是妇产医院打来的。
对方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下意识以为是电话的男主人,语气焦急,“你是隋庆余的家属吧?现在她出现了早产的症状,十分危险。你们要尽快赶到医院来,病人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说罢,对方挂断了电话。
高梁是把电话功放的,李永秋到走廊里打完电话折回来的时候,也听见了其中的内容,“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等救护车,你现在去妇产医院!”高梁说着,也拨通了李乐峰的电话,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向李乐峰做了汇报。末了,他加了一句:“孙旺峰这个人力气看起来也不小,如果永秋独自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所以我让他现在去妇产医院,您看家里要不要派一些支援给他?”
李永秋一把抢过电话,“李局,家里不用派支援给我,只要得到您能和妇产医院进行协调就行。我现在马上去妇产医院!倒是孙旺峰的家里,需要一些人来帮高梁。只有他一个人,即便身手了得,也扛不住还有其他的风险!”
李乐峰声音沉了沉,“行,我知道了,你们尽快做好分工,立刻派人赶往妇幼医院。我会请示王局,尽快和医院方面进行联系,我也会想办法联系隋庆余的父母。你们现在等着救护车,一定要保证孙旺峰的生命安全,这件事儿戏不得!”
“好,我知道了!”高梁答应得一妥百妥。
李永秋下楼前,把自己的手铐交给了高梁,“老高,你是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先把这家伙铐住。你也不用管什么规定了,你的安全最重要!”
高梁笑了,“行了,别担心我,我这样的大个子,怎么也不会让他欺负到。你快去医院,如果隋庆余出了什么事,我们才是难辞其咎,坚决不能在这件事上翻车!”
“好!”李永秋转身就离开了。
高梁看着孙旺峰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好,但依然没有清醒过来,心里也有几分着急。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透了,他和永秋临时起意接触孙望峰,却不想换来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第二天一早,陈利明和杨东升两个人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的尸体。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常亚芹。
她现在俯卧在解剖台上,头发都已经剃光了,头上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陈利明站在解剖台旁,小心翼翼地问:“立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家里那边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羁押期限即将到期,现在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是谁。如果现在把它们都放出来,我们再取证可就更困难了。”
崔立伟头也不抬地说:“你说的问题,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看常亚芹的致命伤口就是在后脑,这个伤口不仅深可见骨,骨头也有裂开的痕迹,脑组织液已经渗出了。而她的右耳也是被人一刀砍下来的。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通过现场的情况可以证实,常亚芹倒地的玄关就是案发现场。时间地点都有了,难道还不能推断出凶手是谁吗?”
“很难推断出。”陈利明语气无奈,“因为出现在老孙家院子里的三个人,出入间隔的时间都不长。其中常亚芹的儿子孙旺峰反复两次出现在现场,这些都有目击证人进行证实。按照时间来推断,最有作案嫌疑的就是他。可是作案动机呢?凶器上又没有指纹,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验尸的结果了。”
杨东升开导他:“利明,你也别着急,并不是我们拖延时间,而是有些痕迹只有在一定时间之后才能出现。你看,常亚芹的背上有一道淤痕,这是抓痕。也就是说,在常亚芹向外奔跑的过程中,凶手曾经试图抓过她,但是又脱手了,所以才会形成这种痕迹。在死后短期内,这种抓痕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尸体上的痕迹会越来越明显。”
陈利明俯下来,看得见常亚芹的后背的确是有一大块乌青的痕迹,显得十分的不自然,“这就是抓痕?”
杨东升把陈利明的身子转了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