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刘思宇记录杨忠庆的供述也是累个半死，“那常亚芹‘驰骋沙场’多年；杨忠庆这种老泼皮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孙友凤这时候就想往外跑，却没想到常亚芹和杨忠庆都不许她离开，一起使劲儿把她往回拽。结果，这两个人下手没个轻重，一下子把孙友凤拽倒在地，脑袋撞在了地上。

“孙友凤本来就被她妈给吓怕了，再来这么一个破马张飞的恶老头，更是吓得又哭又叫，高喊‘杀人了’！而杨、常二人，不想让孙友凤叫起来，便合起来制服她，最后竟失手把她掐死了。”

高梁听得直皱眉，“照这个杨忠庆的说法，孙友凤的死是个意外了？”他转向崔立伟，“立伟，你们从尸检结果上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崔立伟面露难色，“法医鉴定报告我已经交给了大家。我可以肯定地说，孙友凤是被其中一个人从后脑钝器击伤后制服，另一个人从正面扼颈，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大家可以看一下尸检报告，死者的颅骨、锁骨、肋骨和肩胛骨都有骨折的痕迹，这绝对是两个人共同作用完成的，而且手段残忍。至于这两个人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态，我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

“由于孙友凤被发现的时候，周围湿度很高，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七天，现在室外的温度逐渐变暖，皮肤腐烂情况严重，从尸体上没有办法验证实施扼颈之人的指纹。之前东升说过，正面扼颈的人可能是个女人。但是看到杨忠庆之后，发现常亚芹的和体型力气不亚于他，这就更没有办法判断到底是谁完成的扼颈动作。”

黎麦有些灰心，“常亚芹已经死了，难道真的就不能再查明事实了吗？”

李乐峰倒是有了一个想法，“现在基本上可以认定的事实就是杨忠庆和常亚芹共同杀害了孙友凤。虽然现在没有办法从口供中判断他们的主观恶性强弱，没有办法确定杨忠庆是故意杀人还是伤害致死，但是物证是不可能消失的。如果还原现场，让杨忠庆重现现场的情况，有没有可能判断当时的情形？”

崔立伟眼前一亮，“有可能！每个人的惯用手脚和习惯动作都是特有的。如果能还原现场，很有可能会判断出来杨忠庆是一个什么角色。”

李乐峰决定：“好！咱们就这么着！在送押杨忠庆入所前，带他回现场！”

“一会儿我们就带他过去！”高梁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孙旺峰早就知道杀害他妹妹的人是常亚芹和杨忠庆，他为什么都供出了他母亲，却迟迟不向我们透漏杨忠庆？他抱的什么心思？”

陈利明举了举手，“这事我知道。孙旺峰这个人真的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他之所以不把杨忠庆供述出来，原因在于他自认为掌握了对方的杀人证据，他准备在将来以此威胁，换取钱财。也就是说，他认为这是要给自己留下的一条生财之路！”

王青琪对这起案件了解不多，冷不丁听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间也是难以消化，“这孙旺峰真的是孙成岩的儿子吗？这想法、这做派、这行为明明就是杨忠庆的儿子！”

大家听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