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端只当城主在套近乎，没有多想，毕竟夸人家徒弟，当师父的肯定脸上有光。

莫觉风想帮几人沏茶，城主道了句我来，毫无城主架子，挥袖很随意在叶寻端前面坐下，拿过泡有茶水的紫砂壶，给叶寻端和榭宴沏上。

莫觉风便自觉退后站在五步外。

“多谢城主。”不远处种有大片叫不出名字的花，茶香荡着清风花香萦绕鼻尖，叶寻端先是浅浅品了一口，浓郁馥香弥漫唇齿，毫不吝啬夸赞道：“好茶！”

转而一饮而尽。

慕容凌竹又给他续上，眸光含着令人舒适的笑，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废话，才慢慢扯入正题。

“听闻叶兄是道修，不知叶兄志在何处？”

“曦楼中围。”

叶寻端没有拐弯抹角，不远处莫觉风也听得到他们话，眼中露出疑惑。

注意到莫觉风的神情，叶寻端纳闷，难道他不知道？

慕容凌竹愣了愣，笑容有片刻僵硬。这答案在他意料之外，挥手让莫觉风退下，待他走远确保这里只有三人，才重新道：“叶兄不愧是道修，志向远大，不过我好奇叶兄是怎么知道曦楼中围的。”

“有何难？”叶寻端回答含糊而高深。

曦楼作为一个偏离主线，连系统都能屏蔽的存在，这一切的信息都是少年告知的，现在想想，他好像犯了大忌，太过于信任这半路冒出来的徒弟了。

“此事只有曦楼外围各大城主知道，各大城主在上任之前，下过死誓，不得外传。”慕容凌竹笑得温润如玉，眼中却暗暗藏着凌厉之气。

那确实挺难的。

曦楼外围的各大城主慕容凌竹虽认不全，但其中要是有道修，那绝对是最亮眼的存在，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城主不想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叶寻端有一种感觉，他就算是道修，也很难讨到好处，他目光不着痕迹往榭宴身上一瞥，发现他浑身紧绷，手用力紧握，手掌甚至被指甲刺破有殷红渗出。

叶寻端：“……”

都还没逼问呢，这是闹哪样？

不管怎么说就算少年有事瞒着他，他现在也是自家徒弟，怎能这边先乱阵脚，叶寻端将手覆在少年握拳的手上轻拍。

慕容凌竹温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静待答案。

既然无法撒谎，那不如实话实说。

“因为我不是曦楼的人。”

“噢，这样啊，我就说曦楼有这般人才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慕容凌竹没有质疑，坦然接受了叶寻端的话。

“城主不多问几句？”

意思是你就这么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凌竹端起茶杯畅饮一口，把见底的茶杯往叶寻端眼前递递，极其难捕捉地狡黠一笑，“叶兄要是骗人我会知道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