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端从空间囊里掏出从慕容凌竹那要来的茶叶,就是当初慕容凌竹试探叶寻端是否说真话的茶水,抓了一小把丢入紫砂茶壶中。
在没搞清对方目的之前,叶寻端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假话会感受到万剑刺心之痛,喝是喝不出来的,慕容凌竹出品,这点还是有保障,走之前叶寻端特意去找他要了不少。
叶寻端抱着茶水回来了,给那人倒了一杯,茶水盛满杯,茶香肆意,氤氲了半个厢房。
他将茶水递过去,那人接过,没动。
叶寻端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人才跟着他喝下茶,先作了个自我介绍,“你好,墨诀。”
“叶寻端。”
叶寻端把握不住对方来意,情绪谨慎的不外放,接话简洁干练,把自己伪装成不好惹的模样。
墨诀察觉到闷在胸膛笑了,咳了一声,藏起笑意,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国师那边在找圣子不错,燃谷亦是在找。”
叶寻端见他表情如常,知道墨诀说的是真话。
“圣子每五十年一现,只有一个,国师大人那边不可缺,所以,燃谷千百年来,就在等现在这个局面。”
一次有两个圣子出现的局面。
旁人对圣子不屑的一口一个废物,墨诀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可以和圣子可以有说有笑,共处一张桌,共饮一壶茶。
“那国师得到圣子后会干什么?”叶寻端问,脑海中少年的身影挥之不去。
来者善恶未辨,他的语气尽可能的平淡,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就是不想让墨诀知道他担心少年。
墨诀轻而易举的看破叶寻端的伪装,在他山上钓鱼没心思就算了,摸黑都要当晚下山,直奔中央城,在看到圣子之后恨不得上去劫走,也还好叶寻端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行动,不然别说他了,就算他师父燃谷之主出面,都保不下叶寻端。
其实也不是叶寻端太明显,而是墨诀的洞悉能力太强。
“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三个月后的祭典,国师会派燃谷的人去教导圣子学跳祭祀之舞。”
燃谷的人在找第二个圣子,墨诀找上门来,他的身份显而易见。
“国师和燃谷是一伙的?”结合墨诀上面的一番话,叶寻端看出其中的关联,问。
“是,亦不是。”
叶寻端时刻在注意墨诀的表情,毫无一丝端倪,慕容凌竹的茶水没有发作,他说的是真话。
叶寻端不知道的是,燃谷的七公子墨诀,最不屑的就是撒谎。
既然是真话,叶寻端对少年的安危放心不下,“跳了祭祀之舞会怎样?”
“以身祭典。”
四个字背后的含义让叶寻端骇住,对少年的担心骤然放大到极致。
“元婴初期的境界不足以支撑圣子一次跳完整支祭祀之舞。”
墨诀一眼便看出少年的境界,他的话还包含着在没到祭祀典礼之前,燃谷的人都会结合实际,将祭祀之舞切分成几段来教学的解释。
叶寻端越想越心惊,忽的有些后悔将少年带到曦楼内围,但凡少年留在外围或者中围,都不会落得个如此地步。
“你告诉我那么多做甚?”
“你想救他,和燃谷想干的事不冲突。”
墨诀回答了个临摹两可,把茶杯往他的方向一推,示意满上,这茶水味道不错,不像是客栈茶叶所泡的。
但墨诀丝毫不慌,在茶水中做手脚下毒或是怎么,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相信,叶寻端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叶寻端被看出心中所想,没在辩解,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给墨诀重新斟满茶,问,“如何救?”
“先说好我可不帮你救,要救人你自己救。”墨诀慢条斯理道,紧接着又说,“不日我就要进宫教导圣子祭祀之舞,可以带你进去。”
“那燃谷需要我做什么?”
墨诀代表的是燃谷,前面只说了双方说的事不冲突,可没说目的,总不可能白白帮他。
叶寻端心知肚明。
“啊…”墨诀手支愣着头想了一下,弯唇笑笑,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寻端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不靠墨诀的话,连皇宫都混不进去,更别说见到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