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貌似只是为了来解除少年的桎梏,解除完就走了。
叶寻端猜到这一点,但还是放心不下,上前再次握住少年的手腕,探查他的境界,确定没问题了,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放下。
少年冷漠的神色在国师走了后,回归平常无害纯良小白花的模样。
叶寻端有点害怕少年又要继续刚刚那个尴尬的问题,单单脑补着就尴尬地脚趾抓地,可少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生生的喊了一身师父,就没了后续。
不知为何,少年这样叶寻端应该开心才对,可忽觉得心里面堵得慌,或许是他产生这种心思,说到底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吧,身为师父,承担着教导职责。
看来得找一个机会好好和少年说清楚,他对自己的想法只是对师父的依赖,而不是对恋人的喜欢,少年把二者混淆了。
墨诀可不管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不管他现在表现得多随性外表多慵懒,心底始终是知道少年圣子的特殊性,如果这次机会没把握住失败的话,那燃谷耗费心血布置谋划那么久的计划,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而其中有个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得需要两个圣子皆对对方极为在乎,生死不顾。
墨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二人,他们会不会为对方生死不顾他不知道,但互相在对方心底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的。
“明日开始学祭祀舞。”墨诀道。
叶寻端没想到计划中还是有学祭祀舞,他错愕问,“为什么还要学?”
知道少年修为根本撑不住的他语气带着丝丝怒意。
榭宴察觉到叶寻端语气不对劲,意识到了祭祀舞有问题。
少年茫然的问,“师父?”
叶寻端越担心少年,墨诀对燃谷的谋划越是涨了几分底气,之前没有对他说具体的计划。
墨诀煞有耐心的解释道,“需要圣子学跳祭祀舞的时候出点差错,吸引国师过来,然后叶公子潜入国师的住处清雅居,拿点东西。”
具体是要叶寻端潜入清雅居国师的一个密阵中,替换掉里面的阵眼。
而密阵燃谷的人以惨痛的代价才发现,只有国师或圣子进入密阵才不会触发密阵的防护机制。
替换掉阵眼,三个月的祭祀典礼就无法成功,国师的身体也撑不到再找一个圣子了吧。
墨诀莞尔一笑,又听到叶寻端问。
“那我徒弟会不会有事?”
祭祀舞听墨诀最初说的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正常跳下来小命不保,反之呢?叶寻端下意识问,问得一针见血。
榭宴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叶寻端只关系问墨诀答案竟无暇分出半分眼神给少年时,眸光闪了一下。
他…对少年好像是真心的?
墨诀笑意短暂地凝了会儿,半扯开话题半开玩笑问,“叶公子不应该先担心自身安危吗?”
叶寻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你放心,我能把握好度的。”墨诀似乎不逗他了,意思算是让叶寻端放心,认认真真道。
墨诀说完转身想坐回桌前继续享用珍馐,认真神色在那一刻收起,眼底闪过晦涩。
叶寻端和少年的死活问题,并没有纳入燃谷计划的范围内。
翌日。
天色还算好,略厚的云朵遮盖了半个太阳,云层的垂直有大片的阴影。
却不影响庭院间拒霜花的盛开,粉白粉白的花朵开了一大片。
国师给少年安排的宫殿建了一处宽敞的高台,就是为了方便燃谷的人对圣子的教学。
墨诀在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用心指导少年,许是少年没跳过舞的缘故,挥手间显得略微生硬。
叶寻端帮不上忙,在高台一旁看着,祭祀舞与他以往看过舞的感觉没有半点相似。
祭祀舞的动作没有半丝多余,挥手转身间都是简洁干练而神圣,不自觉的,目光便容易盯在跳舞的人身上,仿佛身心都能感受到洗涤。
榭宴跟着墨诀的动作学着,越学越感觉祭祀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跳着跳着,似乎有另一个力量要分割他,取代他。
墨诀才教到祭祀舞第一试,共十二试。
倏忽,墨诀感受到第三道视线,现场除了他只有两个人。
他视线往高台下而去,入眼是一位打扮贵气的紫衣薄衫的女子,绾了个漂亮的流云髻,两支坠着长长的流苏发簪斜插入发。
有人来了,国师的人,白苏宁。
“见过白姑娘。”墨诀收起抬手的动作,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善意。
今天的教学差不多结束了才发现有人在这,谁知道她在这看了多久,估摸着还是特意让他发现的。
这才刚刚开始,虽不是国师的人亲自来,但此行为,更加彰显了少年对于他们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