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昏迷一事迅速在宫内传开,此事自然也惊动了北泽国的九五之尊,北皇。
永安殿内,老太医正隔着一层帷幔小心翼翼地给太后把脉。
“如何了?”皇帝负手立在身后,沉声道。
太医缩回手,起身回禀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这是伤心过度,积郁成疾了。加上近日又米水不进,在外界的刺-激下伤了心神,这才导致眼下的昏迷不醒。”
“米水未进,刺-激下伤了心神?”皇帝皱眉,转头看向如意福海二人,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便是这般照顾太后娘娘的?!”
如意当即跪了下来,掩面泣道:“娘娘自从嘉宁郡主出事后就一直伤心欲绝,不沾饭食,任奴婢们如何劝都不听。”
“直到今日福海来向娘娘禀告嘉宁郡主还活着之后,娘娘一时激动,这才昏了过去。”
如意俯首,额头紧紧贴住地面,又道:“没有照顾好娘娘,是奴婢失职!陛下要如何责罚,奴婢都无任何怨言,只希望太后娘娘能平安苏醒!”
福海也磕了几个响头,悲戚道:“老奴亦是如此!”
皇帝闻言,冷着脸没再斥责两人,只将目光扫向太医:“母后何时能醒?”
太医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这老臣也不知”随即将头低了下来,不敢直视圣颜。
福海这时突然出声:“老奴觉得,不妨让嘉宁郡主来照看娘娘几日,兴许兴许娘娘就好了呢?”
“嘉宁郡主”皇帝喃喃念叨起这个名字,陷入久久的沉思。
片刻,他发出一声轻笑:“嘉宁这孩子,倒真是福大命大。”
如意和福海二人不知所以,似乎不明白为何皇帝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皇帝敛容,拂袖道:“既如此,那便传朕口谕,宣嘉宁郡主入宫为太后娘娘伺疾!”
“就由你去吧。”皇帝看向福海。
福海立马应承:“老奴接旨!”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言姝在闺房里待了大半日了,仍旧是坐立不安。
她时而起身来回踱步,时而又坐回椅上烦乱地跺了跺脚。
坐在她身旁的赵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低声斥道:“行了!你能不能安分点。”
言姝停下脚步,望向赵氏的眼神满是急躁:“娘!难道你不担心吗?楚嘉宁她没死!”
赵氏也是同样的心烦,她气急败坏地说:“没死便没死,这个病秧子废物还能拿我们母女怎么着?”
“可可她出事那天我们毕竟在场,楚嘉宁之后会不会拿此事作梗啊?”言姝噘了噘嘴,惴惴不安道。
“呵,”赵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那病秧子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就算真瞧见了我们又如何,凭她那性子指定会忍气吞声,一句话都不敢往外说去。”
“不过,这病秧子那天分明已经咽气,怎么昨天又活了过来,真是见鬼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废物死了,如今却又离奇生还,实在是背!
赵氏一想到此事,便十分懊恼。
她缓了几口气后,才对言姝说:“这样,明日你跟我一起,先去公主府探探虚实。我倒要看看,这病秧子会是什么态度。”赵氏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姝儿明白了。”言姝没再多说其他,只愣愣地听从赵氏的安排。
等萧玄宁接到宫里头传来的旨意时,已近晌午。
福海和其余几名太监才在厅内等了片刻,萧玄宁便来了。
福海一瞧见萧玄宁,立即上前行礼道:“咱家参见郡主。”
“福海公公。”萧玄宁莞尔一笑,忙伸手虚扶住他。
福海抬起头,眸光似乎还隐隐含着泪光,他细细地端详萧玄宁,哽咽地说:“郡主,一切安好。”
“公公放心,我没事了。”
眼前这位福海公公乃楚嘉宁外祖母、当朝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福海此次出面,想必太后早已知晓楚嘉宁发生的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