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眸色染了几分无奈,“她养着我们家的血脉,自然也是我们家的人。”
这些年霍老的心里一直很内疚。
结婚这种事本就是缘分,哪有什么替嫁之说?
赵家因为一己私利搭上苏臻汐的婚姻,而他这位做长辈的竟然也没阻止,最后害得三个年轻人都不好过,简直就是造孽。
赵老太太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苏映红静默的喝着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结果,她心里也稍稍好受了许多。
毕竟她是苏臻汐的姑姑,好歹有着血脉关系的,看着自己的侄女嫁的好,她心里没有不舒服的道理。
霍家这么富贵,如果苏臻汐嫁过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再霸着唯一集团的股份不撒手了吧?
你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想起那件事,苏映红就觉得心焦。
…
慕暖暖跟着管家走过一段长长的石板路,一抬头,就看见不远的院子里,一人正躺在藤椅上。
空气中的薄雾还未散开,眼前的一切像江南烟雨天的风景,朦胧得不真切。
霍临渊膝盖上随意盖着条毯子,那侧脸线条柔和,阳光穿透薄雾从他身后照下来,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刷了道浅浅的阴影,是一副及温柔的皮相。
慕暖暖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她伸手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
管家回头看她,慕暖暖轻轻摆手,“有劳了!您先去休息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这清晨洒下来的阳光暖人心脾。
老管家只轻轻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去。
慕暖暖站在原地,远远的那望着霍临渊。
昔日她在路边捡回家的小乞丐,泥巴混合着血裹了他一身。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那天他不是遇上了自己,肯定是要被冻死在那山林的。
谁能想到曾经那奄奄一息的男人,竟是霍家的三少爷呢?
他也曾跪在她脚下,笑着哄她,做她最忠实的家仆。
后来他不辞而别,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儿消息。
慕暖暖终于知道他是个冷心冷肺的。
这样的人仍凭你待他多好,也捂不暖他那颗坚如磐石的心。
她用了很长时间,自以为把他忘却的干干净净。
可再次看到这张脸时,她明白以前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霍临渊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抬眸望去,就见一位穿着月色旗袍的小佳人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他静如寒潭的眼底涌现了一丝波澜。
四目相对。
霍临渊站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他把那张羊绒毯子轻轻裹在她的身上,声音沉沉,“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春日早上冷,多……”
话还没说完,女孩突然踮起脚尖,抬起手‘啪’地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佣人们大惊失色,吓得捂住了嘴巴。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对霍家的三少爷动手?
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