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那话说的叫一个霸气侧漏啊,跑倒是挺麻溜的。
呼!
确认几人走后,唐枫松了一口气。
同时敛去了修罗之气。
体表上那抹圣洁而又特殊的银芒消匿在了皮肉之上。
“六爷!”
唐枫将关注点放在六爷身后。
这老爷子年岁已高,能与王霸过上三招已是万幸。
他暗中祈祷,莫要出什么大碍啊!
“小友……我无事,已服下丹药”
六爷躺在墙角,嘴角流溢着血液。
他的状态很差,唐枫一摸脉搏才放下心。
的确,他虽伤势严重,但还危及不到生命,该是那丹药起的作用。
“谢天谢地。”
唐枫嘀咕了一声。
旋即,他将六爷背上了床榻。
这下角色互换,反倒成了唐枫照顾六爷了。
“这便是因果啊……”
六爷怅然一叹。
嘴角却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苦笑。
“老爷子,你好好歇息吧。”
唐枫守在一旁。
他只是搞不懂,吕旷为什么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收保护费。
“多年前的因,今日的果,几日前的因,今日的果……”
六爷吐露心声,似看破红尘一般。
他摇了摇头,再定睛。
那干涩已久的双眼居然涌出了一抹湿意。
“因果?”
唐枫疑惑。
六爷胸膛此起彼伏,随着时间流逝,在丹药的疗效下,渐渐恢复了生机。
要不丹药的重要性呢?
在大晋。
仅疗伤类的丹药一出,便会引起众人轰抢。
这玩意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试问在大晋南北域,哪位修士能不心动呢?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六爷声色沙哑,侧头看向唐枫。
眸中满满欣慰之色。
这小子憨态诚实,是个练武家子。
若好生培养,日后或许能闯出一片天下。
“我……没打算。”
唐枫闻言,黯然埋首。
这倒是问到他了。
自从逃离灵云宗,唐枫算是彻底与宗门决裂。
若是回去,定然尸骨不存。
若是走,又有何地可去呢?
他体会到了四海为家的悲凉而沧寂的孤独感。
见唐枫沉默不语,六爷笑着点了点头。
他可是个过来人。
这青年心中小九九,他可是比谁都摸得透呢。
“小友,在这大晋之中,唯有变强,才能生活下去。四处奔波,恐遭不测,不如投入宗门教派,巩固自身实力,也算是一种对自身的保障。”
六爷慢慢说道,算是给后辈提了一个建议。
殊不知,唐枫正是从宗门中逃出来的。
以他所见,宗门教派未必就安全,而安全又未必来源于宗门……
“小友,帮我将那抽屉中的麻袋拿来。”六爷手指向前方。
“好。”
很快,唐枫便将约莫手掌大小的麻袋递了过来。
这麻袋轻又沉重。
莫非里面记载了什么符文力量?
或者是秘术法术?
“我本有一儿孙,这东西是留给他们的,只可惜啊……天道让人难测,他们都驾鹤西去了……”六爷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
他仰头向上,用力的眨了眨眸。
平日里看起来较为开朗的六爷,没想到也有这忧郁的一面。
唐枫抬眸。
今日的六爷,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沧桑。
他没有说什么。
至此,屋内寂静了下来。
纵然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二人算是悲惨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针对唐枫的惨烈来的太早。
“唉,小友,你可愿进入玄阳教,习得一身本事?”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六爷才从回忆之中缓过神来。
他盯着唐枫。
眼神中满是一个前辈对后辈的关爱。
这份慈爱,真实而让人温暖。
唐枫闻言,顿时愣了片刻,道:“六爷……你这是……”
六爷将麻袋拆开。
里面正是一块儿独特而又高贵的令牌!
只要手持此物前去,必定被玄阳教招入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六爷,这可使不得!”
唐枫面色一惊,手往前方推搡。
这东西明眼人都看得懂。
只有身份昂贵的人才使得上。
他一个宗门弃徒怎么能配上这么昂贵的东西呢?
“咳咳,小友,莫要如此。”
六爷干咳了一声。
他将令牌放在了桌上。
令牌发出翡翠色的光芒。
温和的光色中烙印着一个显目“玄”字。
乍一看,晶莹宝亮,珍贵不凡。
这玩意要是拿出去卖,估摸着至少都得几千灵石。
六爷将希望寄托在了唐枫身上,他言道:“此物是十几年前一位友人赠与我的,是玄阳教的招生令牌,手持此物,便能不需要考核,直入教派中修行。你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吕旷几人,该是有些修炼天赋,只是缺少培养,若是去了玄阳教,前途不可限量啊!”
在大晋的南北域里,玄阳教是古蕴久远的一门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