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猎手第一百八十四幕:听话夜晚愈发的粘稠,挡在自己身前男人的身影是如此的伟岸。
如果在这个时候表露出坚强的话,那也只是故作镇定罢了。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怎么样也不想让自己的父亲感到为难,在吞吞吐吐后,才慢慢地回答道:“听到了。爸爸。”
“爸爸吗?这个词比今晚的月色还要美好呀。”
楼镌仰望着天空,残败的身体再次进行着修复,螺旋上身的沙粒正在一颗一颗地密度化并填补着他的身躯。
虽说是填补,但其实只是一种临时的替代手段。
生命的器官破坏了就一定是破坏的了,这种完全未被生命规则的事情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的。
而如今正在演变的时之沙并非是将楼镌的身体修复到完全健康的模样,他不是治愈型的能力者,这一点他完全做不到。
他所能做到的仅仅就是承受伤口传来的火烧感以及用时之沙所重新组合的替代功能器官为他的生命继续维持着战斗的基本需求。
到最后,受到的伤害依然还是会由眼下的这具身体买单,但唯一的区别就是在此刻他不会倒下,他依然可以战斗。
月色泼洒在银色乍泄的雷丁身上,他的尾巴时而抬起时而放下,注视的目光则带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羡慕感。
也许,他也会曾在睡梦中幻想过给所谓的家人团聚的一天,但这样的日子一直没有发生,他从兜里掏出了少年交附给他的黄金怀表。
世界树的金色叶片在他的胸口晃动,鳞片上流动的光泽,让他再次看清了黄金怀表中所镶嵌的照片。
母亲,在雷丁这里依然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词汇。
他曾经在修道院寻找过代替品,但是并非所有被收养的小孩都是孤零零的,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孩子是特别的。
他们只是因为身体上存在一些残缺,伴随着父母亲工作的缘故,会暂时被寄放在修道院。
可当到了周末的时候,雷丁就会看到那个孩子坐在石栏上等待别人接走他的画面。
那种迫切渴望归家的眼神是修道院任何一名女性都无法给与雷丁的产物。
这个时候,它就会很痛苦,会在所有孩子排尿的室内尿壶旁抱着膝盖一个人孤独地坐着。
因为,只有这里是修女们最难发现他的所在。
渴望的东西一直不能得到的话,那么就会在自己的心灵中留下一道深深地疤痕吧。
永远也无法愈合,每次看到类似的场景都会再次发出剧烈的疼痛的。
他一直这么认为的。
但这一次,是一个例外。
他看到了别人的孩子寻得父亲的画面,就跟小时候一样。
可此刻他的内心感受到的东西却是温馨的,柔软的情感。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手中的黄金怀表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到这里,他把怀表带到了脖子上,想找到一种感觉,是的,跟对面的父子一样的感觉——团聚的力量。
也许,只有有那么一次体验过,等到自己再次看到关于爱的情感时,就会明白其中所包含的美好了。
雷丁已经知道自己改变了,而这个改变,他必须得感谢那个少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么往后,包括自己死亡的期间,一定还对所谓的团聚充满着敌意吧,毕竟自己是在如此缺爱的环境生存下来的,才会有这样冷漠的情感,在战场上变得无比的铁血。
雷丁,失去爱的雷丁,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个龙族的赝品,不管他有多强,取得了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但他终究都会是一个赝品,唯有此刻,他也获得了成为真实自我的契机。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站在这里静静地等待他们交流的原因。
时间随即陷入静默,恢复到了完整肉身的楼镌在夜色下蛇形跑动了起来。
速度异常地恐怖,超高速的移动甚至在身后掀起了一阵沙幕。
看来一切到了最终分出胜负的时刻了,飘落的金色叶片在沙风的携带下瞬间碎裂。
抬起的流沙腿击击中了雷丁架起的左骨,势大力沉的攻势让雷丁退后了几步。
而后在回身的同时,双手撑地的楼镌再次发起突进的猛攻。低垂的手腕在抬起的瞬间汇聚了大量的波导,
”时之炮。“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招呼发出的瞬间传到到耳膜,强烈的光芒将黑夜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