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钟离先出声:“那我也是在这里等你回来吗?”
说不上小心翼翼,言语中也带了些拘谨。
“这事也与你有关,当然得和我一起去。”然后就拉着他就往第五峰的主殿走去。
不同于其他峰主殿的巍峨,第五峰的主殿确实是有些简单。
还未走进大殿,就看见一旁伫立着的一块巨大的无字石碑,碑上的剑痕不计其数,留下的剑气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走进主殿之后,数十盏琉璃灯挂在柱子上,墙壁上雕刻的仙鹤仿佛要越墙而出。
冷清是第五峰主殿最大的特色。
无涯平时最喜欢在酒池台饮酒,不过今日扶玲到时,却发现没人。
又去到从渊的致渊阁,竟还是空无一人,按道理她醒时就应该见到他们的。
等到扶玲走出了第五峰,准备用通讯符联系从渊,就遇见几个弟子迎面走来。
一个弟子向她打招呼道,“扶玲小师妹,你怎么在这呢?”
“我刚才看见从渊师兄火急火燎的朝主峰飞去了,没事吧?”
只有剑和第五峰能让从渊这么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五峰出事了。
怀着八卦的心,正巧又碰见第五峰的人,这个弟子忍不住问了一嘴。
扶玲也疑惑了,火急火燎不像是形容她大师兄的词。
急忙与师兄们道别,又带着钟离疾驰而去。
主峰无极殿
殿里留下的人极少,宗主鹤鸣坐在主位上,表情凝重,而站在一旁的只有主峰的内门弟子林一。
无涯与从渊皆站在殿中央,破碎的碧玉盒子摆在两人面前。
扶玲走到时,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扶玲见过宗主、林一师兄。”眼前的几人神情都很严肃,扶玲朝主位上见过一礼,就走向无涯身旁,小声喊着,“师傅,大师兄。”
无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髻。
看见扶玲,鹤鸣面色也软和下来,毕竟也只是她师傅犯了错。
“扶玲可好些。”
“多谢二师伯关心,有我师傅在呢。”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变化,扶玲才敢将其称呼由宗主变成了二师伯。
“哼,要没有他,估计你也没这一遭。”听着扶玲软软的声音,鹤鸣有些生气,督了一眼无涯,怒声道。
当初无涯主动揽下截杀宁峥的任务,他心里也曾隐隐不安。果然,无涯此举,只是为了放宁峥一条生路而已。
扶玲有些疑惑,留在她头上的手也是一顿。
扶玲看向她从渊,糯声道:“师傅?”
从渊听着小徒弟软糯的声音,他确实有些内疚,没想到多年前的举动,竟然威胁到了他的徒弟的性命,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就在扶玲昏迷的时候,发现在她的后颈上有个红色水滴状印记。
此时无涯才后知后觉,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小徒弟被种下了锁魂结,而这种秘术是洛河宁家独有的。
被种下锁魂结的人,灵魂上就像被栓着一根线,也会像扶玲这样,神魂离体。当锁魂结真正成熟,被种下的人就犹如一个提线木偶。
当时他就想到了宁峥,曾经宁峥还骄傲的对他说,“我这锁魂结可不同于宁家其他人,无涯师兄,你瞧,他们的都是一条线,而我的却是一个水滴,是不是好看很多,多有特色啊。”
刚到主峰时,鹤鸣就不分清白的与他打起来。这时他才知道,宁峥回来了。
无涯还是冷静开口道:“确实是我的疏忽,当年的事…是我存了一些私心。”
听着他的话,鹤鸣声色俱厉,指着无涯骂道:“你的私心就是留他的命。”
……
“只有他宁峥的命是命,无涯啊无涯,你又可曾想过大师兄,难道大师兄就该死吗?”
“他也是身不由己…杀了…宁峥…也不会是大师兄想要的结果。”
“大师兄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我能决定的,就是送他下去问问,问问大师兄原不原谅他。”
鹤鸣凝视着无涯,沉声说道:“自宁峥拜师起,大师兄护着他,你也护着他,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以至于后期他和宁峥两看相厌。
“留下他的命,后患无穷啊!”
“二师兄,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
“不需要了,”鹤鸣沉吟道,“你要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这件事与你无关了。至于你犯的错,我再想想……”想想怎么堵住这悠悠之口,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