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轻轻摇了摇头。
“二夫人是不喜欢太艳的颜色吗?”布庄老板果然是生意好手,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素净沉稳些的最好。”阿瑶答道。
“那这匹黛青色的如何?再配上这个茶金色的料子做边压脚,您看如何?”布庄老板赶紧推荐了他觉得最适合的颜色。
方钧瑶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随后就迅速消失不见。“这,这多少钱?”
“看什么价啊!喜不喜欢?喜欢咱就扯几尺!”萧安佐看出阿瑶的心思,赶紧叫来布庄老板,“掌柜的,你看看扯多少够用,给量量尺寸,再绣些好看的纹样,等衣服做好送到府上再一并算钱。”
“好嘞!保证把棉花给您蓄足了!纹样什么的,在我这做您就放心!保证用最低的价做最好的衣裳!”布庄老板笑着应和着萧安佐,又赶紧喊来人给方钧瑶量好了尺寸。
“天儿快冷了,赶紧送来啊!”萧安佐说完便连拖带拽拉着方钧瑶走出了布庄。
一路上方钧瑶还是跟在萧安佐身后,握着萧安佐的剑鞘,从北城到西城,再到家。
方钧瑶想跟萧安佐道谢,可她不知道怎么喊他,她又想起成亲那晚萧安佐让她喊自己松郎,可这是乳名,阿瑶又不好意思开口。巡完了整个西城,马上就要到太守府门口时,终于做完一系列思想斗争的阿瑶好歹开了口:
“松,松,松郎…”
这是阿瑶第一次喊他的乳名,即使在家养伤的半个月中,阿瑶也只是用语气词招呼他,甚至名字都从未唤过。即使声音很小,萧安佐也听得真切,喜出望外地回头看着害羞地低着头的阿瑶。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方钧瑶一抬头就对上了萧安佐明朗如日光的笑容。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萧安佐认真的时候不多,这算一次。
这是萧安佐第一次在阿瑶面前提起他们二人的关系。就算萧安佐平时脸皮再厚,今日与阿瑶说这番话时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想让她尽快知道真正的家是什么样子的,真正的家人又是什么样子的。他知道阿瑶以前生活在压抑与黑暗中,他只想慢慢治愈她,哪怕只是她生命中的一束阳光,抑或是一阵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