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老臣已经将宣州之事都安排妥当!已经调派了一对腾骧卫前往协助!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得祖宗庇护,我大盛江山必定万古永固!”郭籍是个聪明人,自作主张以后说几句漂亮话,自己有身居高位,自然没人敢贸然站出来反驳。
“郭卿对国事关心至此,病中也不忘替朕分忧,朕真是万分感动啊!”盛衍善心里其实已经在默默盘算着,这老狐狸将自己关在府里是如何得知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部署宣州事宜的,可表面上还得装作心思纯良的样子,这才是真得劳神费心、费心费力。
“忧国之忧,乐民之乐乃是老臣为陛下臣子之本分!陛下谬赞了!请陛下放心!宣州三日过后必有捷报传来!”郭籍此时此心里欣慰得很,不是因为得官家体恤,而是他看出了盛衍善不仅在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还对他起了疑心,这样的权谋和城府才是为天下主该有的样子啊!
郭籍话音刚落,紫宸殿外就突然传来一句声响:“郭相好生自信啊!您怎么知道宣州之事会在三日后了结啊?”
来人也是身着紫袍,可腰上系得却是金带,只这一点便可确认,此人乃是皇室宗亲。
这人一步一步踱到殿阶下,人人都在仔细端详着这个敢在初一大朝上横插郭相一脚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此刻认出此人臣工们都满脸惊愕,而入朝为官年数不长的则是满脸疑惑。
此人便是先皇的六弟,当今圣上的六皇叔,六王爷盛元朔。盛元朔当年被先帝削了封号和封地,只留了个没什么用的王爵,单单能得祖宗庇护罢了。原本大权在握的齐王,如今只能称其为六王,闲散放荡度日。
这六王爷盛元朔自先帝驾崩前,暗地里安排人将他安置在京郊的宅子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朝。京中人人都传他患了严重的癔症,先帝只能将他关在宅子里,任他发疯,如今这么一看,却是与常人无异。这么多年不上朝,一上朝就选在新主即将亲政之际,进了大殿第一句话就打压郭籍,盛元朔这所作所为着实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六王爷身为大盛宗亲,忧虑天下之心,臣明白!这宣州虽在齐地范围之内,可殿下就算要管,那也是褫夺封号之前的事了吧?殿下莫不是在京郊呆久了,忘记了我大盛宗亲王爵者非诏不得随意入宫的祖制了?”郭籍心里知道,这宣州城之乱恐怕就是这盛元朔亲自搅起来的,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一味将自己摘干净罢了。眼下最让人疑惑的还是盛元朔是如何进得了宫门,又是如何踏进这紫宸殿的?
“郭大人倒是将我大盛祖制记得清清楚楚啊!本王自是得诏入宫!不劳郭相费心了!”盛元朔说完便将目光转到了坐在龙椅上的盛衍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