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问他呗!他自己应该清楚。”萧安佐这话语气冷冷的,陆宝风那个大铁球子差点儿没听出来正反话。
萧安佐没继续搭理陆宝风,而是又接着问了一下身边的家丁,道:“这人是府里的人吗?”
“可不是嘛,他叫柱子,原来是老爷和夫人屋子里的,大概三五日前突然就找不到人了,宅子里的下人们都传着说他是嫌弃例银给的少,又受不了老爷那个臭脾气,才连夜从方府跑了出去,可事到如今才发现那小子原来已经让人沉到池子下面了!死相还这么蹊跷!我们前些日子休沐的时候还一起去他家里喝了酒,他家娘子才刚刚有孕……唉……造化弄人啊!”那家丁一脸的惋惜,边说着边叹气。
“这人三五日以前就丢了,怎么没人管啊?他家里人呢?他娘子也不知道?”萧安佐疑惑道。
那家丁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柱子他本来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为了讨生活什么都做过,他娶的那娘子还是个山下捡到的哑巴,虽然长得漂亮了些,可脑子好像不太灵光。柱子在院子里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计,当值十四日才休息一日,他娘子怕是还在傻乎乎地等着他回家呢!而且柱子媳妇儿现在还有了身子,谁敢去告诉她柱子一个大活人丢了哇?”
众人听了柱子的事儿都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仵作才背着自己的工具箱子连跑带颠地往这来,头发衣衫都是乱糟糟的,一瞧就知道自己这家伙应该是直接让人从床上脱下来的,即使走了这么远,也还能从这仵作的脸上看出他来自心底的疲惫。
那仵作瞧着萧安佐带着人站在池子边等着他,便紧了几步,满脸堆着笑,仿佛他根本就不是来看死人的,而是来贺喜的,弓着身子、缩着脖子上前来奉承道:“姑爷,您跟小姐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哇?尸体我来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