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财税库其实并非都是钱,而且也没有坊间传得那么离谱。江南财税库中最宝贵的乃是江南各家富户的账本,以此保证税目对照的时候不被蒙在鼓里,上下经手的官员也没有油水可捞。至于钱,那都是我阿爹这些年暗地里安排华伯做生意攒下的,一共不过百万两,前些年青州天灾,大部分都拿出去给赈济了。”阿瑶回答道。
“这谁能想到,这么多人梦寐以求的江南财税库竟然是个大账房!一屋子的烂账本能让北荒和东门争得头破血流,还让东门直接丢了个据点!”关千骏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蹲坐着,随手拿了块粑粑往嘴里送。
“世人见事,大多趋于俗观,少有人能透过俗观,仔细思考事情的本质,而往往俗观都是烟雾,烟雾里最又容易迷失方向。不仅是这次的东门和北荒,你们几个小辈别光顾着笑别人,自己也应该上心。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白毅锋嘴上说着板板正正的话,脚下却一点儿也不留情,勾着关千骏屁股底下得凳子腿,轻轻往外一送,便将关千骏那副坐相直接打回了原形,若不是关千骏反应快,先用手掌撑住了地面,白毅锋这一勾差点儿就让这小黑驹子摔了个狗吃屎。
甘承谚和萧安佐师兄弟两个都装做没看见的样子,憋着笑回应师父的教诲:“是,爹爹说得有理。”
成蔚则露出一脸他活该的表情,无奈地走到前面将关千骏扶起来。
“还有,就是为人一定不要太出头!你看看东门和北荒那两伙子人!谁先出头谁没命!武林里到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几乎个顶个都是高手,倒不是我们有多厉害,只是那些爱出头、能出头的人都没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练上一辈子,自然而然就德高望重了!”白毅锋一脸得意地捋着胡子,顺便瞟了一眼甘承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