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寻不过是个小小校尉,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志向,不过就是想养家糊口,老婆孩子热炕头地安稳度日,就算是有当年萧定岳的提拔,自己不思进取,如今却是连个百户也没混上,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小小一个校尉哪里能做得了主。
但他知道陈锡圭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人万一死在路上了,那就是死无对证。陛下的目的是要不择手段地从这两个人得嘴里翘出信息,只要这两个人承认自己是北荒血脉,那就可以立刻给郭籍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以此扳倒郭籍。郭籍原来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陛下只会以为郭籍为了给自己脱罪,即使软禁期间也还是把手伸到了腾骧卫里,无论是郭籍和腾骧卫都会遭陛下猜疑。届时必会将腾骧卫查个底儿掉,若是被翻出来与郭籍曾有瓜葛,那就是一百个脑袋,依着这小陛下的性子也都得给砍光了。
郑寻思忖了片刻,对陈锡圭说道:“驸马爷真知灼见,下官佩服!但下官毕竟不过小小校尉,请大夫的事儿还是要镇抚使大人点头,我现在立刻差人去给陆大人通报!还请驸马爷见谅!”
陈锡圭见人松了口,心里便有了些底,好生嘱咐郑寻了几句,便继续回到阿默身边,把该问的事情问完。
阿默此时稳稳扶着方钧瑜的肩膀,将他轻轻放下,让他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腿上。
陈锡圭走到阿默面前,直接盘着腿坐了下来,边伸手给方钧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边问道:“阿默,老师让我问你,你的真实身份都有谁知晓?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你身边相熟之人泄露出去的,你说明白些,好让我们知道到底是谁与幕后黑手暗通款曲。”
“师父、阿瑜、义父、陆宝风、镇川郎和他夫人。”阿默对陈锡圭没了敌意,此时又没有工作状态,于是又回到了平时沉默寡言的状态。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陈锡圭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