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善将脑袋歪了歪,确保自己的余光能把下面这个小丫头完全包裹进来,才勾起嘴角来,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道:“君无戏言!朕何必要跟你一个小丫头为难?”
“那……臣女斗胆一问,郭伯伯他……”萧灵竹是想挣扎一下,她知道郭籍与她爹休戚与共,盛衍善不过是通过逼她答应这门婚事,由此割裂郭家与萧家的关系,这样既能把北境的兵权收回手中,又能让郭籍独木难支。但萧家都是有情有义之辈,萧定岳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要与郭籍共进退,尤其是方世卿的死讯传来,昔日里出生入死的几个老伙计只剩下他和郭籍了。要是他们几都死光了,才真是遂了北荒人的愿,届时只怕是离北荒人挥师南下,以靖当年之仇的日子不远了。
这也是萧灵竹认为自己的爹爹和郭伯伯不愿意放权的原因。朝内刚刚稳定,就有东门作乱,朝外看似太平,却有北荒虎视眈眈。就目前的情况,只要政局少有波动,这些年苦苦支撑着的微弱平衡就会被瞬间打破,内外的双重挤压之下,结果可想而知。
正因如此,萧灵竹还是想试探一番,万一盛衍善能突然良心发现,或者说自己真就是那个红颜祸水,可以让盛衍善事事顺从,这是最好的,但无论是什么结果也都无所谓了,只要北境三关的兵权一日还握在萧家手里,他盛衍善就不敢要自己的命,冒险试探一番也无妨了。
“哈哈哈,小竹子!上前来看看朕这书案上放的都是什么?”盛衍善将手里那本奏折扣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故意没有正眼去看萧灵竹,而是摆弄着手上那一方小小的玺印。
“奏章?”萧灵竹没摸透盛衍善的心思,语气中难免有些犹疑。
“是!你再看看朕手里这是什么?”盛衍善将手上的玺印举得高了些,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