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看出了这小道士心中的不安,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看了看身边的萧安佐,示意他将话说完。
“这看起来固然是好事,可问题就在于告示不仅写了郭相和我爹,还特地提了阿默和瑜哥也无罪开释了。”萧安佐的眉头扣得死死的,若有所思地看着甘承谚和林议。
“郭相和萧帅是大盛的肱骨大臣,调查结果张贴告示是情理之中,但阿瑜和阿默相比之下不过是无名小卒,在告示中却与那两位人物相提并论,便显得有些刻意了。”林议用折扇不断敲打着手心,缓缓说道。
林议显然已经抓住了萧安佐的意思,但却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于是甘承谚接着说道:“所以这张告示恐怕就是专门贴给我们看的,是想让我们卸下防备,误导我们京中没有危险,好安心入京。但越是刻意,就越是司马昭之心。如此看来,进京应当就是一个圈套,陛下这回怕是铁了心,想尽了办法要请你我入瓮啊……”
“那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反悔回山上去还来得及吗……”守拙紧张地扣了扣自己的手指,语气越来越虚。
“抗旨不遵,你这小脑袋掉的更快!”萧安佐戳了戳小道士的脑袋,语气骇人得很。
守拙抱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脸哭唧唧的看着萧安佐,大喊道:“那怎么办嘛!进退都是刀子架在脖子上,这小皇帝明摆着就是想要我们的命嘛!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下山历练过,没像其他师兄弟们一样四处云游呢!我不想死,我想师兄和师父了!”
“你这小道士,有什么好怕的,横竖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九岳弟子乃是江湖儿女,贪生怕死像什么样子!”萧安佐又拍了拍守拙的后脑勺接着吓唬着。
“小师弟,好了,别吓唬这孩子了。我们进京以后你有什么计划,赶紧说出来。”甘承谚知道自己这师弟是个有主意的,也是个有道义的,不能看着这群师兄弟们进京送死,神色更是没有前些日子那般凝重了,便知他应该是有了法子,此时看萧安佐逗起孩子来没完没了,便赶紧把这小子拉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