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的手抚上柳简音发顶的一瞬间,柳简音跟小猫一样仰起头来更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这边话音刚落,柳简音就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扯着甘承谚的衣服袖子将自己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地都抹了上去。
甘承谚虽然不敌他小师弟那般机灵,脑子里那些鬼点子多得很,但总归是向来办事稳妥细心,遇事也从来没有焦头烂额到手足无措过,可如今看到柳简音在自己面前这般哭号着,却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了,满脑子都是“男女授受不亲”和“发乎情,止乎礼”在打架,一双手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放在哪,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对,碰到碰不到都不合适。要不要去抱住柳简音,抱着她的时候要抱哪里,一连串的问题涨潮一般涌如甘承谚的脑子里,不知道该先解决哪一个问题的甘承谚,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学堂里被夫子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如坐针毡的孩子。
甘承谚还在把手抬起来还是放下去的问题上纠结不通的时候,柳简音直接一把环住上来甘承谚的腰,把头埋在甘承谚色胸口上继续来来回回地蹭着。柳简音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可算是把甘承谚搞得更加不知所措了。甘承谚也没办法,只好半推半就着抱住了怀里的柳简音,就在这一瞬间,甘承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就连脸也唰得一下红来起来,但还是轻轻拍着柳简音的后背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先别哭,你先好好跟我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对不对啊?别哭了,有什么为期尽管跟十一师兄说,十一师兄给你撑腰,就算十一师兄不行,还有我师父在呢,是吧?乖,快别哭了。”
柳简音抽噎了半天,甘承谚能看出来,柳简音正在使劲儿地憋着,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丫头抽噎的动作越来越平缓,于是接着安慰道:“十一师兄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刚才可能有些着急了,师兄先给你赔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