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素一字一句,犹如暮鼓晨钟声声入耳入心,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警觉凝神。会稽王亦觉得骇人听闻,而其余人等一座皆惊。
蓝启仁直看着宇文素不禁命令的口气与她说:“务必详尽阐述!”
宇文素稍稍理了下思路,接着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所谓渐悟真谛是指修行过程中必须分为许多阶次,只有长期的甚而累世的努力才能达到证悟真谛。”她的声音宛若清风入林,娓娓动听,众人好似听得痴了一般,不动不言。兰室内再次安静异常,只有风吹过珠帘时细小的轻微的声响。
蓝曦臣与蓝忘机默契的对视一眼,瞬即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即便并无任何言语交流,心下亦是明白非常。宇文素的言论让他俩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审视起她来。
会稽王看着宇文素,却又好似并不是在看她,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却又仿佛是落在了遥远的未知的某个地方,那里云兴霞蔚,阑风伏雨。他深陷其中,不停寻找出口,每每到了即将挣脱束缚的时刻,又总是被眼前的迷雾遮住了去路。他亢奋激动,却也慌乱无助。
他的眼神从那个遥远的未知的某个地方收回,重新落在宇文素的小脸上,宇文素抬眸看他,继而故作淡定的移开目光。
她直视着前方接着字字珠玑说道:“而顿悟成佛,是说顿悟具有突发性、诱发性、偶然性、极度快乐或豁然开朗之特性等等,比如‘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兰室内仍是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思索宇文素所言,唯独蓝景仪目露精光,兴奋莫名。
这时,有学子发出了不同异议,仔细看原来是姚琼英:“人只有在成长中不断学习,才能逐渐生出觉悟。而觉悟是一种深度思考,是思考力的无限延伸。若没有长年累月的学习积累以及经历人世百态,如何能有深度觉悟?又如何能证悟真谛?”学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觉得姚琼英说的更具体。”看吧,凡夫俗子果然还是比比皆是,所以不难理解为何成大事的总是那么一小撮人。
“怎么会?应该是宇文素略胜一筹才对,”当然,也不乏慧眼识珠者,虽然本身他也可能并未参悟出一分半分。
“明明就不是一个水平,”你倒是说清楚谁高谁下呀!
“我怎么觉得宇文素胜的不止一筹?”
“那你倒是说说胜在哪里?”
“我说不上来,但就是知道!”果然还是有不明觉厉的主儿,不需要什么都懂,一知半解,甚至根本不解,自己知道就行。
“吵死了,继续听不就知道结果了。”
“我赌宇文素胜出!”
“云深不知处禁止赌博,你还赌!当心被罚抄蓝氏家规。”
“我就是说说,宇文素胜!”
“胜负究竟与你我何干……”
原本鸦雀无声的兰室此刻全是说话声,全无了初时的恭谨庄重,蓝启仁甚是不悦,干咳一声,众人瞬间闭上了嘴,世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