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公子说这鱼吃水草,傻兮兮的不怕人,所以叫草鱼。”怀秀非常诚实。
“哈哈哈哈哈。”会稽王开怀大笑,许久,才问:“算时辰应该到了吧?”
怀秀甚是恭谨:“是。”
姑苏。云深不知处。
四人来到松风水月,行礼完毕。蓝启仁问起这些日子几人的所作所为,三人轮流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蓝启仁与蓝曦臣对于宇文素的聪颖明智深谋远虑无比震惊。
“难怪王爷指明要你去。”蓝启仁捋捋胡须默默点头,“虽说朝堂之事我们玄门世家不宜涉足,但若关乎天下苍生亦无不可。”
宇文素喜出望外,直说:“我就说吧,咱们老爷子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
蓝启仁瞪她一眼,接着哈哈哈笑了出来,其余人看着也是心里欢喜。闲聊间蓝启仁咳嗽了几下,宇文素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很是担忧:“怎么还咳嗽了?是冻着了么?”
“无碍。人老了难免有些小病小恙。”蓝启仁慢条斯理的说。
“您哪里老啦?说好了两百年就是两百年。再说,要不说泽芜君与蓝湛是您侄儿的话,说您只有三十岁保准有人信。”她不苟言笑甚是一本正经。
“整日疯言疯语!”蓝启仁被她逗得哭笑不得。见他精神状态不错,几人也放心不少。
“都回去吧。”说完轻轻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四人退了出去。
回到寒室,宇文素简单收拾一下,然后一头扎进料理间,蓝曦臣边上静静看着。
见她削了几个梨子切成细细的丝,又切了姜丝红枣,贝母(川贝)碾成粉末,加上颗粒糖块放在锅里一起熬制。待到呈面糊状,捞出,纱布过滤,只留汤汁,重新上锅熬,直至粘稠呈膏状。
两个时辰后,终于大功告成。再小心分装于多个小器皿中。
“这是?”蓝曦臣不免好奇。宇文素笑而不答,用小勺挖了半勺放在他唇边,蓝曦臣张口吞服,微微皱眉:“甜!”
“这个要兑水冲服。”宇文素认真科普,“润肺止咳,名曰秋梨膏。”看着她,蓝曦臣的眼神甚是温柔。
两人拿着秋梨膏来到松风水月,宇文素亲自用温水冲了一盅拿给蓝启仁,看着他喝个精光才放心。
“太甜太甜!”蓝启仁不快的嚷着,直咂吧嘴。宇文素咯咯咯的一阵笑。又递给他一杯清茶喝下才罢。
“能治病就行。您将就着吧。”转头嘱咐子充:“先生临睡前再温水冲服一盅,明日早中晚各一次。”子充连忙应声。
“快回吧,别在这瞎指挥。乘了一天的船还这么精神!”蓝启仁没好气的说,宇文素知他心疼自己,笑着与蓝曦臣双双走了。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就连天幕上的星星都偷着懒不愿露头。只有山风无休止的呜呜作响。
生活回到从前的模式,蓝曦臣于书案阅读,宇文素旁边坐着陪他。静静不说话,心跳声欢快且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过脸看着她的眼眸柔声说:“去睡吧。”
“泽芜君呢?”她声音绵软轻柔,像是要睡着了。
蓝曦臣合上书,转脸朝她笑着说:“就寝。”宇文素咧着小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