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宇文部落连年遭难,你怕拖累我们。”张重华替他说了没说完的话。
那钦赧然的笑了笑,到底还是那个张重华,说与未说的他都全然了解。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张重华看着他肃容正色道,“不管你愿不愿意。”
那钦微怔,便不再说话。
对于称王雄霸一方,从来都觉得无所谓,直到部落战败被驱逐至荒漠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不在乎的东西原来如此重要。无能为力的绝望让人生不如死。
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回其其格,即便这个世界待他并不公平,甚至充满了恶意,他依然毫不怨恨,且赤诚善良。
而对于张重华来说,或许,张氏的大好江山都不及那人的一颦一笑来的重要。苦心于文韬武略,也不过是想要护一个人的周全。
一生一世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而就在这样短暂的光景里面,仍然希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能让那人遇见,且满心欢喜。
建康。都城西正门。
“此去西北,诸事务必谨慎。”会稽王神情凝重。
司马晞肃容拱手道:“王爷放心。”
随后,武陵郡王司马晞亲率大队人马,于建康浩浩荡荡往西北凉州进发。若不是苦于无奈,这一趟西北之行,会稽王定是要亲自前往。
他却并不十分清楚为何一定要查明真相。那个真相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亦没有想过,那个真相也许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燕国。龙城。江南商铺。辞别赵瑾。
蓝曦臣三人打马扬鞭往漠北方向飞驰而去。
宇文部落的秘密以及宇文素的真实身份都无关紧要,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她安然无恙好过一切。也许,这才是江湖人与非江湖人的不同。
茫茫大道上,蓝曦臣的思绪随着骏马奔腾驰骋飞扬。
若非经历一些事情,人是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内心。
以往对于一些事物的看法似乎都有些偏差。
比如,以往从不在意归处,
如今,却非常想能有个人将自己放在心上,
而这个人不能是旁人,
只能是她。
燕国。龙城。世子府邸。暗室。
“就连他们也去了漠北?”慕容儁手里把玩着一朵形如大喇叭的曼陀罗直看着笼子里的孩童。
“的确如此。”随侍说道。
“他们的关系查清楚了没有?”慕容儁眉心紧锁,面有不悦。
随侍悄悄瞥了他一眼,不自觉垂下头去,说道:“宇文素是蓝曦臣的贴身弟子,她,”
还未报告完就被慕容儁打断:“贴身弟子?”
“听,听,听闻是这样,宇文素倾慕蓝曦臣所以才去的姑苏蓝氏。”随侍胆战心惊。
慕容儁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曼陀罗投进笼子,那个孩童飞身接过,张口吞进了嘴里。
“另外两人呢?”慕容儁又问。
随侍忐忑不安,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听闻,宇文素也倾慕那蓝忘机,”
慕容儁一怔,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但与那魏无羡好像是闺中密友,两人出入皆勾肩搭背好的像蜜里调油,另外还有蓝思追蓝景仪都是宇文素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随侍连忙说。这个胡人明显不太理解这些成语的意思。
所以,慕容儁听完后气血翻涌,好一会儿,长出一口气,
耳边依稀响起大师说的话:“那胎记需用至爱之人的鲜血浸染……”
还有司马昱!